当得知来人是先锋军后,他也没松口,虽说想要召苏游进城问话,但苏游不给面子,他索性下了城墙歇息,只吩咐一个人都不许放进来。
第二天,郭图自恃身份,待在城中等候颜良来见,却不料从早上等到中午,城外大营处的炊烟都燃起过了两回,但始终没人来城中请见。
不但颜良、苏游没来,也无一人前来通报昨日战事的情形,他遣人往西边去打探消息,出城十里后却被颜良手下的游骑给堵了回来,声称西边有敌情,禁止私自靠近。
郭图强压下怒火派人去城北大营问责,对方却以先锋将军有伤在身,不便见客为由拒不接待,只是让来使带回了三千多收拢回来的城中百姓,并一则简略的战报。
郭图看过战报后才得知颜良此去大有斩获,但他对于战报并不感兴趣,他耿耿于怀的是颜良那桀骜不驯的态度,不亲自来见也就罢了,连自己的使者也挡在营外,简直是欺人太甚。
将手中竹筹往地上狠狠一掷,郭图不无恶意地骂道:“颜良匹夫,竟如此无礼,难道他已经奄奄一息,苟延残喘了不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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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被郭图恨得牙痒痒,巴不得立刻就奔赴幽都的颜良,此刻正安坐帐中神色自若地招待客人,若不是脸色略显苍白且时不时会咳上一两声,任谁也看不出他颜将军身上有伤。
“刘府君,你我隔着城头对弈已久,不意却是迁延至此方才相见呐!幸会幸会!”
被颜良称之为刘公的男子年约四旬开外,面容清癯,头顶未戴冠,只是一幅苍帻包头,头上斑白的须发整理得干净利落,身上也只是一袭青步长衫,脚踩麻履,看上去就是寻常儒士打扮。
但此人可并非寻常人,正是让颜良在白马城下望城兴叹一月之久的东郡太守刘延,他这头上的白发一大半还是拜这一个月守城生涯所赐。
刘延神情淡然,朝主座上的颜良拱一拱手道:“刘某昨日就辞了朝廷职事,如今已是闲云野鹤,正欲回乡徜徉于山林泉石之间,却不料颜将军兴师动众特意邀我前来,却是为何道理?”
颜良心想你这老家伙在白马阻了我整整一个月,如今在曹孟德的主持下弃了白马,你倒想拍拍屁股走人,世间哪有这么好的事情,若不是我派在南门白马山里的两百人把你劫了下来,怕就真被你给溜走了。
不过听被救回的城中百姓所说,这刘延辞去东郡太守并与曹操意见相左的事情应当不假,且城中士庶多有为他说好话的,看来此人心中倒也存了几分民生社稷,倒也不便太难为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