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良招呼了陈光坐下后,随意问起了他这些日子帮着营造攻具的情况,陈光这些时日也是极为用心,所以有问必答,有答无不详尽,让颜良听了后很是满意,很是夸赞了一番。
待到短兵将食案端上来后,颜良道:“食不言,寝不语。先吃饭,吃完再说。”说完便拿起碗筷继续吃起了刚才剩下的饭菜。
陈光对自己收到如此待遇十分感动,说了一句“谢将军赐食”后,在衣襟下摆擦了擦手,也拿起碗筷吃了起来。
两人的菜蔬搭配一模一样,均是两菜一酱一汤一饭,菜是几片炙猪肉和一份葵菜,酱是一叠黑乎乎的豆酱,汤就是普通士卒喝的肉臛,饭也是寻常粟饭。这等饭菜虽然比普通士卒要好上许多,但也丝毫不显得奢侈,与他比二千石的身份相比只能说是相当凑合。
颜良吃得并不算太快,但也一直没有闲着,不一会便把两份菜一份豆酱和一碗米饭全部吃了个干干净净。他见陈光面前的饭菜还各剩了三分之一没吃完,而陈光见他吃完了也想放下碗筷,便阻止道:“莫急,慢慢吃,全部吃完喝完,不要浪费了。”
说完便端着汤碗慢慢啜饮,心里想着我这喝汤的姿势简直就像是品着八二年的红酒一般,啊呸!不对,我这可是品着建安五年的猪肉汤,每一口下去妥妥的都是文物啊!
待到陈光也吃完了食物,颜良放下装过文物猪肉汤的椀,擦了擦手,问道:“乡亲们平日里对餐食可还满意?”
“回禀将军,军中的餐食甚至比我们平日里吃的都要好,大家都很满意。”
“呵呵,那就好,看来乡亲们是乐不思蜀……唔……乐不思乡了?”
陈光挠了挠头道:“这倒未曾,乡民们都还在期盼早日归家,毕竟有家人在家中牵挂。”
“哎,其实我也想让你们早些归家,可惜有些人不愿我如此做呐!”
颜良说此话的时候那叫是一个语重心长,痛心疾首,引得陈光顺着他的话头问道:“敢问将军,是何人阻扰将军放我等归家?”
“此人正是东郡太守刘延,其人明知我三十万大军南下,势必要拔出白马这颗眼中钉,但其枉顾城中百姓安危,非要螳臂挡车,阻扰于我。白马一日不能下,汝等便一日不能返家,岂不可恨?”
“呃……”
陈光心道你不南下不就没这事了,反倒怪起了东郡太守,但他也知此话从片面上来说也算正确,若是白马降了,他们也不用日日做拿苦役劳力。
“今日军议之时,我属下军将曾言军中将士死伤极大,建议我派汝等民夫负土填壕。”
颜良见陈光没有表示,便把话说得更赤裸裸了些,边说还边瞅着陈光,而陈光一听这话立刻跪伏于地,求恳道:“将军!此议万万不可啊!将军先前可是允诺我等,只要我等帮助砍伐树木营造攻具,我等并未违反将军定下的规矩,可不能派我等去负土填壕啊!”
“哎!我也是如此想的,只是军士死伤惨重,如之奈何?”
“将军若是需要打造更多攻具,我可令乡民们日夜赶工,必不误了将军之事。只是说起负土填壕,即便是我等这三四百人也是杯水车薪,起不了多大效用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