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生壳力道不重,闵思行眼睛并无大碍,只是擦着眼皮过去,见了丝丝血,他在小厮的搀扶下起身,怒不可遏的指着萧凤梧道:“你你你……你好大的胆子!我要扒了你的皮,抽了你的筋!剁烂了扔进海里喂鱼!”
许成壁拉着唐涉江后退远离,眉头紧皱,十分忧心。
萧凤梧一个翻身,屈膝大咧咧坐在了栏杆上,盯着闵思行指着自己的那根手指看了眼,像是发现了什么笑话一般,一边嗑瓜子一边乐的摇头:“好玩好玩,只怕你还未将我扒皮抽筋,自己就浑身长疮,双腿一蹬成了活死人。”
他功夫好,闵思行是晓得的,是以自己不敢上前,推了身后的小厮道:“还敢咒我?你们上!给我教训教训这个兔崽子!”
几个小厮膀大腰圆,打架是个中好手,闻言跃跃欲试的上前,岂料还没动手,就被一道声音给喝止住了:“放肆!这里是梨园戏馆,你们将这儿当做了什么地方,青天白日的便敢动武?!”
众人心想谁这么大胆敢截闵思行的胡,齐齐回头看去,才发现是知县家的陈小爷,身后还跟着尚未换下戏服的秦明月。
闵思行不惧一个小知县,但也不会明面上撕破脸,闻言抬手示意小厮退回来,咬着牙问道:“陈公子,那萧凤梧这厮打我的账怎么算?”
“哎哎哎,可别含血喷人,你们谁看见我动手了?”
萧凤梧从栏杆上翻下来,摊开两手空空的掌心:“我可一直坐在这儿,离你隔着三步远的距离呐。”
闵思行怒道:“你方才就是用花生壳打我的!”
萧凤梧闻言微微挑眉,背手走到他跟前,闵思行见状立刻惊惧后退:“你你你……你想做什么?!”
萧凤梧从一旁的果盘拈了颗花生扔进嘴里:“不做什么,我让你用花生壳打回来怎么样?”
“你放屁!”
闵思行快气岔了,练过武的和没练过武的,扔出去力道能一样吗?
陈小爷回头,征求秦明月的意见,拉着他的戏服袖子道,殷勤问道:“明月,你觉着应该怎么办?”
秦明月抽回袖子,睫毛细密,微微颤动,像蝴蝶振翅一般,哪怕面上不悦,声音也是听的舒坦:“不怎么办,就是想问问,好好的一出戏,闵公子为何要来闹场,瞧瞧这桌椅板凳砸的,我哪里得罪您了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