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侯去世虽然突然,但她已经病了好多年了,寻常人活到四五十都是稀奇,她一身病却活到了快六十岁,在这个时代是“高寿”,她昔年重用的臣公,好多都已经早她一步先去了,满朝还在用的老人寥寥无几。
所以她现在突然病逝,大部分人虽然觉得悲伤,但更多的还是不知所措,早在她将政事交由王女处理自己避居汤宫那天起,大家就料到了可能有这天。
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柳侯去了,而是王女不在。
这么多年来他们已经习惯了找不到柳侯的时候由王女暂时处理国务,现在柳侯去了,他们下意识反应就是把王女找回来。
但怀桑肯定是要让他/她们的希望落空的。
“让王子去,那更不行了。”
怀桑的目光扫过室中众人,语气沉重地说,“因为王子期也是下任国君的继位人选。”
“什么?”
“那不可能!”
“我国怎么会有男人继位?”
“那王女呢?王女之前才接了王钺!”
这下,哭的人忘了哭泣,悲伤的人忘了悲伤,纷纷陷入到震惊的情绪里去。
要不是说这个话的素来得到庞人敬重和信任的王师怀桑,在场的几位老宗公就能一巴掌给他扇过去。
“这不可能!”
一位王族的老妪难以置信道,“子期是没有治国经验的王子,怎会被柳侯立为继位人选?”
“不是子期,而是子期的女儿。”
怀桑低垂着头,向这位王室硕果仅存的老人解释着,“王女好身负预言,谁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留下后代。就连柳侯都担心她会因为预言的缘故不想生育,临终之前,还在担忧着王母一系和大巫一系的存亡……”
谈到这个,殿中跪着的诸公卿面面相觑,都不发一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