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跟他在一起了？”
林峋把纸团扔进垃圾桶, 抬起头来, 因为不在意, 所以没去细究孙秦戬突然低沉下来的语气，“没错。”
答应跟沈渟交往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，林峋顿了一下没有隐瞒, 说完之后，他听到孙秦戬略带自嘲的低笑了一下, “是吗。”
大堂灯光本就柔和，使得男人身上多了一层暗色。
他眉眼低垂, 捏着高脚杯的指尖用力到发白，目光落在晃动的酒水面上,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直到这一顿吃完，林峋都没再听到孙秦戬说过一句话, 他搁下餐叉, 静静看向后者，“你到底找我什么事情？总不能就是吃饭吧？”
孙秦戬眼睛一暗，抿起的唇线冷硬绷直，一口将手里晃了许久的红酒咽下。
透亮深红的酒液沾在唇上泛着光泽，竟是削弱了他久居人上的几分强硬。
“我……”
他看着林峋想要说什么, 但那一句话始终卡在嗓子眼说不出来，尤其是面对林峋时就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, 更何况……
现在就算说了又有什么意义吗？
没有, 说不定还会得到一顿奚落和嘲讽, 他堂堂的孙家大少爷, 就算要告白，也不会告白得如此卑微。
这般想了一通，孙秦戬强忍怒火与痛心交织的心情，硬是故作平淡地说道：“现在没事了。”
林峋当即要发脾气了，他今儿拖着不舒服的身体跑来见某个傻逼的他真的是太傻逼了！
脸一冷，起身准备离开。
孙秦戬这才抬眼，眸色泛着清幽冰冷的光，仿佛要将面前的人深深印刻进眼底那般专注，良久过后，他说了三个字。
“对不起。”
林峋脚步一顿，满头问号，却已经懒得询问为什么要跟他道歉，很快，背影消失在大门的拐角处。
就在看不见人的瞬间，孙秦戬再也不压制自己滔天怒意，眼前未吃完的精致菜肴就像毒药一样腐蚀着他的理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