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是老夫。”
“原来是柳先生当面,还请原谅小王的失礼之处。”
眉头一皱,这朱由崧的棘手程度远超柳安的想象,讲道理不应该是叫嚣着我爹谁谁谁然后就要动手吗?如此彬彬有礼,好似一切错误都变成了他们的不是一般。
“小王爷言重了。”
“柳先生不知在何处高就?”朱由崧神情恭敬,言语中姿态甚低,一副旷世贤王的模样。
“高就不敢当,老夫乃是杨府的管帐先生。”
朱由崧笑了起来,上前亲切的拉起柳安的手说道:“柳先生何等大才,做一名管帐先生岂不辱没了身份?我福王府最喜先生这般大义之人,小王不才,愿拜先生为师,每日聆听教诲,请先生莫要推辞。”
不怕用武力的流氓,就怕流氓跟你讲道理,跟古人玩礼节,柳安是甘拜下风,朱由崧的一番话将柳安逼到了角落之中,背后便是万丈悬崖,稍有不慎便会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。
“小王爷太谦虚了,王府大才何其之多,老夫只是一届草民,岂敢僭越?小王爷莫要折煞老夫了。”
“哎,柳先生这是何话!小王是真心诚意的想拜先生为师,其心之诚,可鉴日月!莫非是柳先生觉得小王天资愚钝,不堪调教?”
完了!
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,柳安不得不承认自己太粗心大意了,以为世人皆如二少爷和那孙德胜一般鲁莽,这朱由崧已经亮出了匕首,只要柳安敢说半个不字,那就是骂他朱由崧孺子不可教也,在这个时代,骂世子的罪名,足以砍头了。
气氛再度紧张起来,变得剑拔弩张,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,汗水顺着柳安的脸颊流下,朱由崧笑着再往前一步,说道:“柳先生怎么不说话?莫非......”
就在柳安不得不同意之时,突然人群一阵骚乱,一个蒙面黑衣人影募地从人群中冲出,一把抢过朱由崧腰间的玉佩,脚尖轻点几下便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朱由崧一愣,看了看具都傻住的众人,骂道:“还愣着干什么?!追啊!”
顿时身后的几个才子嗷嗷叫着便追了上去,周围几个摊贩也抽出绣春刀,将帽子一摔冲了上去。
朱由崧自然也是要跟过去的,走前对着柳安颇有深意的一笑:“柳先生,本王还要在杭州府逗留月余,您考虑好了就来明月楼,本王恭候先生的大驾光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