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东西开始顺着他的额头开始下滑。
一只苍白的手,从虚空中的黑雾里探了出来,带着戏弄般的慵懒,轻轻点在宗弥的额心,再顺着后者高挺的鼻梁逐渐下滑。
很显然,邪神十分满意这个祭品,他甚至选择了真身降临。
可是宗弥什么也看不见,无边的黑暗裹挟着黑雾一起,将他的五官全部掩盖。
他就像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待宰羔羊,任由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漫不经心的摩/挲,甚至极富技巧的亵/玩着,将浑身发冷的宗弥钉在祭坛上。
吟游诗人仰躺在无边黑暗笼罩的地下,他的金发在身后披散,白金色的长袍被染成和血液一般的鲜红,又在身前的尽头干涸发黑。
无论是那双已经按捺不住就要完成变成红色的双眼,还是眼角渗出的红意,再加之因为此等变故满是隐忍的神色,紧咬下唇的模样,一切的一切都漂亮到不可思议。
“多少年了......”
从虚空中出现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嗤笑,手下的动作却一点没停,以至于宗弥下意识弓起身子,从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,如同得不到水源的濒死之鱼。
“真好听。”
那个声音低沉喑哑,带着悠长的感叹,每一次指尖施加力道都似乎要将人抛上云端。
“你是我的,从里到外,每一寸地方。从诞生开始,到久远的如今。”
“你以为这是未来吗?嗯?”
“还想逃到哪里去呢?”】
宗弥眼中的未来纷纷扬扬的破碎,刚刚还像是蒙着一层毛玻璃的视野顿时好转,连带着刚刚被缚在鲜血祭坛中的一切都恍若梦境。
这一切都不及从宗弥内心泛起的无尽恐慌。
那个不知名的神明发现了未来。不仅如此,似乎他还有办法能够让宗弥永远的留在那里。
在宗弥能够观测时间线的未来中,还从未遇见过这样的情况。更别提这个认知,已经足够让宗弥心脏揪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