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妃带着宫印与账本回到东宫时,提前从养心殿归来的太子, 正就着几碟爽口的小菜用着碧绿的荷叶粥。
见到太子妃进屋, 伺候太子用饭的吴昭训放下筷子, 冲着太子妃娇柔一福道:“臣妾见过太子妃娘娘。”
“母后与静亭姐姐可还安好?”放下筷子的太子让人给太子妃添了碗饭, 然后对还想赖在这儿的吴昭训吩咐道:“孤跟太子妃有话要说, 你先退下。”
“是。”吴昭训心不甘情不愿地行了一礼,离开时瞧见了太子妃带回来的东西, 忍不住露出嫉妒的眼神。
到底是深受皇后喜爱的正牌儿媳, 与她们这些给皇家做妾的解闷工具甚是不同。
背过身的吴昭训露出一丝冷笑,然后在侍女的搀扶下款款离开太子妃的寝宫, 期间不动声色地摸了下自己的肚子, 脸上略有得色。
很快, 太子妃的嫡子就不是东宫唯一的皇孙。
无论是先帝的仁孝皇后还是太子的生母,都只是潜邸时的姬妾, 所以吴昭训未尝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。
只要太子妃的嫡长子一死,吴昭训的儿子便是太子的长子,未必不能与嫡子一争。
况且龙凤之胎, 龙死凤生。
吴昭训就等着高高在上的郑俐纯跌落入泥土的那一天。
“母后与静亭公主一切安好,只是母后难得见着静亭公主,所以也有些想念不在京城的静安公主。”太子妃让贴身侍女将宫印与账本送回房,然后在宦官的服侍下净了手,但却没有立刻动筷子。
“静安应该会在年底前回来, 然后一直待到母后出月子。”作为让墨者再度出仕的条件之一, 成年后的静安公主嫁给了墨教的下任巨子, 婚后随丈夫定居在隐洲。
太子和今上都不怎么奉行儒教。
准确说,他们讨厌一家当大的局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