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有人问他问题,他只回答:“是是是,对对对”
城郊的四个面都有设难民营,但是所有难民营里头过得最好的就数城西,因为这里送粥的人是杨二吉。
官府里的人是不会管难民的死活的,若是人死了直接一把火烧了了事,吃喝拉撒睡一概听天由命吧。
祝记的主家看不过眼,吩咐了四个小厮各给百两银子让他们买米煮粥送去给难民。
其余的三个小厮有没有真的去送粥或是送些清汤粥,或是几日十几日才送一次,杨二吉一概不管,他只在后院里头摆了口大锅,每日天不亮就开始烧水煮粥。
虽说一日只送一次,可他煮的粥永远都是稠糊糊的,料子放得足。将难民都养的刁了,仿佛杨二吉去给他们送粥那都是必须的、义务的。
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必须和义务,潜在的危险只不过是有人替你挡下了。
难民们有时候自己饿了,还会去抓老鼠来吃,在杨二吉来之前,有几个人弄了口锅支起来,里面放了几只又大又肥的大老鼠,看见杨二吉来了便立马收起来。
杨二吉也装作不知道没看见,待他将比他人还大的木桶搬上车,退回去时半路上,一只老鼠从他的衣袖跳出来,爬上他的肩膀坐下。
“你就不该把这些人喂这么饱,吃饱了撑得没事干,整天说东说西”这居然是一只会说话的老鼠。
“杨岩你也别太和他们计较了,毕竟都是背井离乡的人,都不容易”杨二吉笑道:“你怎么跑出来了,当心被人抓了去炖汤”
“我跟你说,他们这样迟早会出事的,你可不要和他们有过多的接触,送了粥赶紧走”杨岩两只手撑着杨二吉的脖子道。
杨二吉第一次遇见杨岩是在一个夜晚的田野里,那天他被哥哥欺负推下泥潭,惹了满身泥水,不敢回家怕父母亲大骂,父母亲永远都是疼爱哥哥超过自己的,因为他是长子。
杨二吉坐在田地里哭泣,四周黑漆漆一片,他怕黑可他也怕回家,这世上的灯火从不属于他,不知过了多久,夜晚的凉风习习吹的他全身发烫迷糊。
“你发烧了”一只小小声音响起。
“谁!”杨二吉立马清醒一点,四处张望不见人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