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亲”
“阿梅回来啦,正好你母亲方才还说要带你去昌吉呢,你快劝劝她吧”郝氏看见应梅慈爱客气道,只不过身子坐在位子上始终没有起来。
“二婶婶,母亲既然要回,自然是有些要紧事,不如让我们先回吧”应梅低头道。
“不行”应二爷厉声道:“白眼狼”
郝氏呵呵一声安抚道:“老爷别气,阿梅在跟您开玩笑呢”
又对应梅道:“阿梅啊,快给你叔陪个不是。这么说我们应二家的也是养了你十年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,如今你们母女俩为了一个十多年不见的爹,竟然要逆你二叔的话,这不是吃里爬外嘛”越说越起劲,还抬手捂着帕子擦擦不存在的眼泪。
又是这样,只要是二叔的话二婶都会附和外加冷嘲热讽,话柔藏针,应梅无力应付只觉得厌烦:“既然如此,便依二婶婶所言吧。阿梅有些乏力,母亲我们走吧”
应梅伸手去扶张氏,张氏满脸泪痕地看着她,应梅摇摇头。
“哎呦,这就对了嘛,一家人就得和和气气的。好啦好啊,我今日请了梅品轩的厨子,那厨子轻易不上府里给人做菜,我可是花了重金啊,二郎晚上留下吃个饭吧,正巧放儿也回来了,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聚聚”郝氏越说越谄媚。
梅品轩的厨子是出了名的难请且从不揽外差,哪个府上有喜事想请那里的厨子去做个菜?没门!多贵都不去,偏梅品轩的厨子烧菜是全南西城最好吃的。只能是某个厨子自愿前去,然而价格却不菲的,据说每道菜一两金子起步。
应二爷被郝氏哄着往后院走去,临出门了有意无意地瞥了张氏母女俩一眼,似嘲讽又像轻蔑。
应梅觉得真是太可笑了。
同一屋檐下,这厮刚死了爹、夫君,伤心欲绝,那厮却家和团圆。都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,原来嫡亲的骨血、叔伯兄弟亦是如此,有些人被钱财熏得骨头都发烂发臭了,不过是包了层光鲜的外皮不被大门外的人所知晓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