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着一重歌舞, 两人视线倏然对上。
容悦依旧是浅浅地笑着, 学着厉晟之前的动作,遥遥对她一举杯。
风铃眸色一厉, 呼吸微顿,她立在原地半晌,才不紧不慢地服了服身子, 算是还了她敬酒的礼数。
她弯下身子那一刻,心下微沉。
不得不说,她也许从一开始就小瞧了这位来自梧州的夫人。
也对, 能让那人带进京中,甚至不顾其身份, 请旨赐婚的人, 又怎么可能是个简单的?
风铃再看了她一眼, 径直转身离开。
她等了那么多年, 绝不可能放弃。
至于她之后该如何做, 总得等她见过厉晟再说。
而另一边的容悦在看着她走出去的时候,就忍不住地挑了挑眉梢,泄了一分凉意。
从侯爷状似无意间透露出,刚刚那位男子是德亲王府的庶长子后,她几乎就猜出了他为何而来。
她想起刚刚侯爷临走时说的话,不由得轻轻哼了一声。
厉晟刚看见方昀生时,几乎没想起他是谁, 多亏了庄延不着痕迹地提醒, 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起了那日容悦从定国公府回来后, 问他的那些话。
他不着痕迹地冲容悦挑了下眉梢,随意应付着,直到方昀生说请他出去,有事相谈的时候,才不禁露出一抹异样。
他眯了眯眼睛,顿了下,才轻轻颔首以示同意。
在出去的那一刻,他低声含笑地和容悦说了一句:
“等侯爷回来,好好给你讲讲这场好戏。”
也因为这句话,容悦才没有过于担忧,不过时间久了,她也忍不住时不时朝外看去。
她瘪了瘪嘴,看戏就看戏,用得着自己上演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