赴宴那日天公作美,丝丝缕缕的暖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下来, 留了一层暖意。
二月还是有些冷意, 出门时, 恰吹过一阵风, 厉晟顿住,转头去看容悦,她穿着胭脂红的春裙, 百褶裙摆微微拖地, 头顶斜斜带着他送于她的那支步摇,红玉贴着侧脸颊,徒留一分娇媚。
此时她被玖思扶着, 紧跟在厉晟之后, 却依然时在风吹过时打了个冷颤, 女子爱俏, 容悦也如此, 一身单薄的春裙衬得她腰肢纤细, 身段玲珑, 煞是好看。
厉晟不着痕迹拧了拧眉,吩咐丫鬟取了大氅过来, 他接过, 亲自给她披上, 雪白的狐绒贴着脸颊, 容悦身子瞬间放松下来, 此时就听男人斥了一句:
“明知身子不好, 还胡闹!”
容悦微低下头,没敢接话。
她轻轻抿唇,眼睫微颤,有着些道不明的小心思。
这是第一次,他们一同出现在人前。
她总想着要好看些。
白嫩的指尖捻着手帕,说不出的小心思,被男人这么一说,即使明知道他是为了她好,还是有些恼他不解风情,嗔瞪了他一眼。
可往日里总能轻易理解她意思的男人,这一次却没能看懂她的意思。
反而以为是她不愿穿大氅,沉了沉眸子,也知女子爱俏,他便安抚了一句:
“即使这般,阿悦也依旧是最好看的那个。”
他虽是安抚,说得却不是假话。
这一年多,不管是巧合,还是偶然,他的的确确看见过许多这梧州的女子,可他略略看过一眼后,最终还是觉得阿悦最得他心意。
容悦脸颊染上红霞,斜睨了他一眼,眉眼轻勾,厉晟看得眯起眼睛。
其实他宁愿她穿得和往日一般随意,这般出去后,盯着她的人才会少一些。
厉晟紧拧着眉,一言不发地拉着她朝府外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