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和聂禁都是无依无靠的孤儿,随着萧破选择自我殒身和襄阳城破后曾经的同伍全都壮烈殉国,若是两人都死在这里,那么世间再无人能给他们二人报仇。
所以,他必须活着。
再者,为了国土,为了大宋,为了汉室,为了比残忍和强大的敌人更险恶,那他就必须要学会一定的冷血和无情。
所以,他必须活着。
再想到第二点的时候,张残意识到,这正是聂禁在昨晚对自己的告诫。只是没想到,这么快就应验了,而且讽刺的是,还应验在了聂禁的身上。
“嫂夫人腹中的胎儿已然成形……”
端木拜月又加了一句。
在诸人严阵以待的戒备目光下,张残长出了一口气,淡淡地说:“我亲自送我兄弟一程。”
说完之后,张残转过身来,他没有让人看到他眼中的温润,唯一能够看到他表情的聂禁,也不知道是选择了坦然,还是正心无旁骛的默运玄功疗伤。总之,他就是像看不到张残的剑一样,看不到张残的眼泪。
“兄弟,我欠你一剑,也欠你未来辉煌的一生,走好!”
说完之后,张残咬紧了牙关,使尽了全身的力气,才把长剑高高举起,又奋力的刺向聂禁的心脏。
“叮”地一声。
一把似乎从虚空中冒出来的长剑,稳稳的止住了张残下坠的剑尖。
那把剑像是扎根数千尺的巨山一样不可撼动,竟然令张残的长剑不能寸进。
倒吸冷气的几声惊叹自张残身后发出,张残却是看着密发遮面的冷光幽,愣愣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“是焚经诀的气息!那么不用问,又是张兄的可笑行为,才会令聂兄因而受伤。”
张残并不好奇冷光幽似乎什么都知道一样,只是对于冷光幽的嘲讽,他此时竟然觉得分外的悦耳:“冷兄……”
“转过头,冷某看不得男儿像娘们一样哭哭啼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