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记得家父还在世时,每逢寿辰,天南地北认识不认识的,都会来此恭祝一番。其盛况热闹非凡,车水马龙。但是今天,他老人家入土为安的时候,平素里攀亲的人却一个个不见了踪影。”
周处一边有一下没一下的烧纸钱,一边喃喃地说。
张残打了个哈哈:“这点人情冷暖周兄还看不开的话,只能说你真的天真了。”
周处挤出了些许微笑,而后又怅然道:“不是看不开,也不是不明白。纯粹就是想发泄一下罢了!那些人,怎么能这样!”
张残偷笑道:“老兄已经颇具深闺怨妇的气质了。”
话音刚落,负责唱诺的吼了一嗓子:“洗剑池谈桂文谈掌门到——”
张残听了之后眉头一皱:“呶,该来的人不来,不该来的人倒是颠儿颠儿的往这儿赶。”
周处也是无奈地说:“来者是客,张兄还是忍让一二,算给小弟一个薄面,可行?”
张残这次倒是很好说话:“只要他不来主动招惹我。”
惯例般的鞠躬、上香、以及家属答礼,没什么可描绘的。只是张残在答礼的时候,心中早就把谈桂文的祖宗十八代给骂了个遍。
“贤侄可有心乐下落的消息?”谈桂文低声问道。
周处目中一寒,沉声道:“谈伯伯此话何意?”
谈桂文见周处这个表情,摇头道:“贤侄误会了,老朽只是出于关心的问候罢了,绝无他意!”
周处这才缓和了脸色,然后摇头道:“说出来不怕谈伯伯笑话!心乐就在我们万利商会的眼皮子低下,凭空消失了。到现在差不多一天一夜,音讯全无。”
“吉人自有天相,贤侄放心吧,老朽相信心乐会平安无事的。”谈桂文劝慰道。
而后谈桂文看着张残,低声道:“张少侠没有兴趣,再到我洗剑池踢一次馆?”
张残哑然失笑。
也不知道是张残小家子气,还是确实误会了谈桂文。张残很固执的认为,谈桂文是在先礼后兵——先假装关心问候一下周心乐,其实他的最主要的目的,还是向张残邀战。
张残笑着回答道:“谈前辈不妨趁着这几日,再去订做个洗剑池的招牌,不然现有的被张某砸碎了,岂不会面临短时间没有字号和门面的尴尬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