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颂走下台阶不久,少年手上的剑锋突转, 刺向了地面, 他的牙齿紧紧咬合在一起, 以致两颊的线条紧绷而冷硬。
剑尖与地面相撞, 发出“峥”的一声顿响,温颂听到这阵动静,转身看去, 他见印宿脸色不对,连忙跑了回去,“宿宿, 你怎么了?”
印宿半跪在地上,握住剑柄的骨节嶙嶙凸起, 他缓了好一会儿, 才适应了这种疼痛, “我、没事。”
“你这样怎么会没事?”
温颂同样半跪下去,将灵力探入他的经脉,然而探查之后,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, 他将手掌覆在印宿的手背, 轻声道:“宿宿,你到底哪里难受?”
几滴汗液从印宿的鬓角滑下,来不及被主·人抹去, 他以剑撑地, 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, “不是我,是母亲,她取自己的心尖血,施命合之术,让我回去。”
温颂闻言,心上一跳,他下意识的拉住印宿的手腕,道:“不要回去。”
印宿感受着身体中愈发强烈的痛楚,深深吐出一口气,“若我不回去,母亲会取尽自己的心尖血。”
温颂很想说“那就让她取啊”,可当他望进印宿那双沉寂的眸子时,出口的话却变成了“我陪你去。”
“好。”
印宿御剑至长生殿,向印微之询问进入后山之法。
印微之端坐于上首,并未多问就将进入后山的玉璧给了出去,“将此处扣在阵眼,即可进去。”
“多谢宗主。”
——
两人进入后山之后,沿着蜿蜒的小道走到山脊。
朱红的宫殿端严,却也因着没有人气而显得有些荒败。
殿门之后,是一袭素衣的女子,她的青丝未束,脸色煞白的委顿于地,浓稠如墨的发铺陈开来,叫往日清婉窈窕的女子多了些憔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