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栖冷哼一声, 不打算和裴宴斗嘴。
她歪歪头靠着窗又打算睡过去。
可这一次,或许是因为被撞的地方还在疼,她靠着窗总觉得有点心有余悸。
而且车门又硬又直,一点也不好靠。
她余光瞥了眼旁边坐着的裴宴。
这个高度……
这个肩膀……
哎呀……
一看就很适合当枕头靠着。
裴宴并不困,平日这个点也时常在公司加班,他此时精神很好。
因此时栖那点小动作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。
车开了一段直路,正要拐过一个小弯,一直注意路况的时栖忽然就往右边一歪,宛如碰瓷一样地倒在了裴宴肩头。
并且开始装睡。
从后视镜里看见这一幕的司机紧张转头:
“我刚刚没开得太……”
“嘘——”
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裴宴,竖起了一根食指,是噤声的手势。
昏暗的车内,他的眼神沉静温柔,像映着月色的深谭。
裴宴不笑的时候,其实很不近人情,可此时的他尽管没笑,却也像卸下防备的野兽,有种奇异的柔和。
司机收声,转头继续专心开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