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”谢宝真走了神,没听清他方才喑哑的呢喃。
谢霁并没有表面那般温和,甚至是有些与生俱来的偏执。他望着谢宝真纯净无暇的眸子,内心的眸中情愫翻涌,明知问下去可能会一败涂地,却依旧选择了询问真相,“那日沐浴,你见着了我的……”
未说完的话语,他想问的是:那些扭曲难看的伤疤,是否真的让她难以接受。
但谢宝真显然误会了他的意思,脑中不由回想起那日的阴差阳错,脸一烫,忙调开视线道:“哎呀,不要再提那件事了!”
谢宝真慌乱地盯着掌心的‘泥人九哥’,变得局促起来。她觉得自己最近怪怪的,明明面前的九哥衣衫齐整,她却总是幻想着他不穿衣服的模样……
真是罪恶!
谢霁见她颇为难堪的模样,眸色黯了黯。他垂下眼掩饰情绪,嗓音更沙哑了些,缓缓颔首道:“好,我不会再提。”
只要她不喜欢,只要她不疏远自己,谢霁甚至可以将伤痕藏一辈子,继续扮演她最完美的九哥。
新荷上的露珠坠落,池中的鲤鱼摆尾跃出水面,打破了一池沉静。
微风习习,谢宝真摒弃杂念,换了个话题问道:“对了九哥,你跟着阿爹习了两年武,如今的身手和淳风哥哥想比,谁比较厉害?”
谢淳风的身手,谢霁并未真正见识过。更何况谢淳风那种正人君子的手段,如何能跟他那野兽般的招式比较?便随口道:“应是他厉害。伯父,只教了我些防身术。”
谢宝真立即道:“防身术我也会,不过只会三招。阿爹说,我一个女孩子家只需学会这三招防身即可。”
谢霁听了,不禁回想起春祭那夜的波折,眸色一沉道:“那晚,你用来对付仇剑的那招?”
“对,先咬手,再顶腹。阿爹说腹部是一个人最柔软不设防的地方,若一击即中,则有七成把握脱身。”
“那还有三成呢?”
一提及此事,谢霁仍是心有余悸。那夜谢宝真挣脱仇剑的钳制后意外落水,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在冰冷的河水里沉浮挣扎,千刀万剐也不及心痛的万分之一。
若不是忙着救她,谢霁一定会将仇剑按在河水里活生生淹死方能消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