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明深没有再说话,他们沉默地吃完了茶点,然后起身,分别。
他对林与鹤说:“回去好好休息。”
林与鹤点头,还朝他笑了笑:“谢叔叔也是。”
谢明深拍了拍他的肩膀,在人转身后,才无声地叹了口气。
他在诊疗最开始时拿来开导林与鹤的一句“慢慢来”,现在反倒成了真。
症结太难解开,他们只能慢慢来。
外面的风有些冷,林与鹤要离开时,站在一旁沉默了许久的陆难才终于有了动作。
他上前,给林与鹤披上了一件外套。
陆难的表情看起来依旧很严肃,谢明深不知道他听了刚刚那些话会是什么感受,这些天来陆难对林与鹤的上心,即使是偶尔来研究所帮忙的几位学生都看出来了,私下还悄悄讨论过。
但事实上,陆难此刻并没有想太多。
他在想上次咨询结束时的事。
那天从研究所回去的路上,陆难问林与鹤:“你想妈妈了吗?”
林与鹤指尖冰凉,难过得开始发抖,明明闭着眼睛,却像是泪如雨落。
他一直没有回答。
那时候陆难以为林与鹤是不想开口,怕一开口就会哭出声来,现在陆难却发现,事实似乎并非如此。
他是因为觉得自己犯了错,才不敢想念妈妈吗?
而一个小朋友,又该会有多愧疚,才会连“我想妈妈了”都不敢说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