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如松演奏完毕,先拍了一下手,赞叹道:“张公子,被您这一吟咏和之,我这演奏的格调,登时上升了不知道多少。”
“不还意思,童先生,这曲子一响起来,我脑子立马涌现了晏几道的这首描写采莲女的【鹧鸪天】,情不自禁就唱了出来,真是惭愧。”张雨笑着说道。
“张公子,您和的太好了,要是得知能有您这么一和,我当初就不学小提琴,也学这长笛了。”殷原率先恭维道。
“各有各的妙处,殷先生过誉了。”张雨摇头道。
“我发现,这长笛演奏这种江南曲目,最为合适,真是引人入胜。”殷原又说道。
“也不然,长笛演奏那种激烈壮怀的曲目,也是很适合的。”沈晖插话道。
殷原看了沈晖一眼,又端了起来:“沈先生也对音乐很有研究吗?”
“不算有研究,就是也喜欢听而已。”沈晖淡淡地说道。
“噢,音乐爱好者,但你可能对这长笛不太熟悉,它的音色清脆悠扬,演奏那些激烈的曲目,好像不能完全表现出来。”殷原也淡淡地说道。
“不是我不熟悉,而是你不熟悉,事实上,长笛的音色,既能演奏鹧鸪飞,渔舟唱晚这样的曲目,也能还原十面埋伏这样的曲目,大兄弟,你好像没听过吧。”沈晖摇头道。
殷原听见沈晖这番话,心里恼火,说道:“十面埋伏是最出名的琵琶曲,琵琶的音色高亢紧利,长笛不具备这样的特点,如何能表现出来那震撼人心的效果?”
他的话音刚一落,就听见童如松说道:“殷先生,沈先生说的没错,长笛是能演奏十面埋伏,效果还很好。”
殷原听见童如松肯定沈晖,登时脸色微红了起来,他好歹是个音乐界知名人士,如今这见识,好像还不如一个圈外人,这简直太丢面子了。
况且,是当着张雨和马天平面前。
童如松说完,顿了一顿,然后又说道:“借此机会,我就在演奏一段十面埋伏,请大家品评。”
众人又鼓起掌来,然后倾耳细听。
沈晖站在那里,脸上带着笑容,听见童如松吹奏的正是十面埋伏的列营部分,这也是这首曲子的第一段。
先是一阵急促的长音,仿佛号角响起,催促士兵集合,随后,便是短音交错,仿佛士兵开始行动,最后,便是有节奏的音调,士兵已经集合完毕。
此时,沈晖忽然就觉得心揪了一下,虽然轻微,但却不可能逃过他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