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求一闻到这扑鼻的酒香,深吸一口,登时赞叹一声:“好酒,光这香气,就能醉人。”
“老哥,这香气也要细细闻才行,从一开瓶的猛烈,到微微减弱,再到最后的余韵,都不可浪费。”沈晖笑道。
南宫求满意地点点头:“不错,小子,我喝了一辈子酒,今天才算有些开窍了,来来,我们好好喝一杯。”
说完,他也不等沈晖相让,端起了酒杯,就喝了一大口。
沈晖眼见南宫求还是那般迫不及待,心想即使再指点,这人也未必能喝出好来,便摇了摇头,喝了一口酒,转而问道:“老哥,现在华夏国,像你们这样的家族很少了吧,上百年来不会客,这是隐于世间了?”
南宫求喝了一大口酒,心满意足,听见沈晖的问话,便来了兴致。
“岂止是很少,简直就是凤毛麟角,我告诉你,华夏国内,除了我们南宫家族之外,也就还有一个北堂家族,还保留这样的家风。”
“北堂家族,那是什么样的一个家族?”沈晖笑着问道。
“这是个卑鄙的家族,虽然一些知情人,都将我们两个家族并列,称为南城北堂,北城南宫,但他们谁能知道,我们两个家族乃是不共戴天的死敌。”
“难道贵家族和北堂家族有血海深仇?”沈晖问道。
“你说对了,我们先祖是宋代大儒陆九渊的传人,对儒家的道统,以【孟子】为圭臬,而北堂家族的先祖,则是朱熹的传人,以【大学】为圭臬,这这种理论之争,一直延续到明朝。”
“到了明朝,陆氏理学传人中,又出了一名天才,叫做王阳明,将陆氏理学发扬到了极点,暴得大名,从而将朱氏理学压了一头,我们南宫家族的先祖,也在朝中受到了重用。”
沈晖听到这里,心里豁然开朗,是了,自己要找的儒家高手,如今找上门来了,这里面不知道是哪位仇家的功劳。
反正,南宫家族既然不闻世事,便不会因为自己得了功夫大赛的冠军,而来找自己切磋,肯定是有人请他们出手的。
“既然是理论之争,又如何血雨腥风起来?”沈晖又问道。
“这朱子理学,数百年来,都被尊为正统,各朝的科举考试,都是以这个为标准,如今被陆氏之学压了一头,自然心有不甘,而北堂家族的先祖,又是一向以朱子理学的正统传人自居,自然不能视而不见陆氏之学的威胁。”
“所以,这北堂家族的先祖,便提议在天京西山报恩寺,举行辩论,要挣回朱子理学的面子,随之,一众理论大家,都被王阳明一人辩倒。”
“这一下,北堂家族的先祖可坐不住了,他知道,要是继续这样下去,陆氏之学会很快成为主导,于是,他便勾结宫内的阉党,诬陷了王阳明一本,将他谪贬至贵州龙场当龙场驿栈驿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