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为什么要给他们钱?”沉正言心疼地望着地上被踩破地筐子,“你知不知道要编多少筐子才能――”
“爹,”她乞求似地喊了一声,“好了,我们赶紧将剩下的竹筐摆好吧,一会儿天亮了,上街的人们都来了。”
世道如此,除了给他们又能怎样呢,像他们这般穷苦的贫民百姓,所能做的便是忍受。
还不到晌午,编的竹筐便被卖完了。
她站在街头,擦着脸上的汗水,心里细细地算着,一共卖出去二十只竹筐,每只五十文钱,除却被踩坏的两只筐子和交给混混的五百文,今日共赚了五百文钱。
才半两银子啊,她惆怅地叹了口气,这样微薄的收入,何时才能攒够小黎的药钱。
“爹,我们走吧。”收拾好了东西,刚要转身离开,却被一团人影重重围住。
“你们是……”她和沉正言俱是一愣。
“我说你们懂不懂规矩,将价钱卖的这么贱,所有的人都到你们这里来买了,还怎么让我们这些人活,是不是存心跟我们过不去!”
“姐姐!”满脸开心地迎上去,却在看到正面的瞬间一阵惊讶,“姐,爹爹,你们两个怎么――”
“不碍事的,只不过是不小心摔了一跤。”她抚摸着小黎的脑袋,笑笑。
沉正言叹了口气,一语不发地进了屋。
“可是――”小黎迷惑地望着两人,可是哪里有摔了一跤,却两个人都受伤的?
将自己浸泡在木桶里,整个人却禁不住地发呆,以后再去街上摆摊,是断然不能了,今日那些个商贩已对他们做了警告。
连最后一条路都断了,这往后的日子,又该怎么走进去?
“鱼鱼!鱼鱼!”门突然被用力擂了几下,门外传来沉正言焦虑的声音。
“哗”地一声从水中站起来,伸手扯过一件衣裳披上,“爹,怎么了?”
“小黎他,小黎他又吐血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