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令下,子默便被扛了下去,他怨尤地瞪着闵老太太,但眸中的无奈多过了怨气。
闵府,这一夜灯火通明,只是半夜里不时传来凝珠凄厉的惨叫声,还有无情的杖责声,再有子默的嘶吼声。
此音此景,前所未有。
这一切,全因为筱柔一人才打破了闵府往日的宁静。真是前无古人,后无来者,她是那个唯一。
筱柔终究承受不住如此折磨和打击,被击垮了。
她忽觉眼皮很重,很重……
但是她仍旧能听见地底不时冒出来的声音,而且感觉还愈来愈近,也愈来愈清晰。可惜,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探究那是怎么一回事。
缓缓地……
缓缓地……
她无力地瞌下眼睫,双手一瘫,如一朵娇艳的雪莲花因为失去水分而一夜枯萎了。
沙漏里的沙子缓慢地、一点点地流逝,诉说着时间的飞逝,但同时也反衬了时间流逝的缓慢。
景昊此时正坐在望月之城的大殿之上,他左手撑着左颊,或手的食指则一直敲着镶了一颗蓝宝石的坐椅扶手,他的右腿跨在一只正安静沉睡的豹子身上,那双冷冽的眼眸目前毫无焦距一直落在沙漏的流失点。他这一串动作,从昨夜到今日日晒三竿依旧未曾变换,慵懒颓废一如那只沉睡的豹子,暗藏着危险。
昊焱与展月明进入大殿所见的第一幕,便是景昊失神的模样。
昊焱忽地怪叫一声:“哟!奇了奇了!昊也有发呆的时候!真是一大奇闻啊!”
语出,坐椅上的景昊和他脚下的豹子一并惊醒了。
景昊慢条斯理的转眸,俊眸微眯,视线直接越过他,落在展月明身上,沉声问:“事情进展如何了?”
展月明胜卷在握一笑:“少爷放心,天黑之前一定抵达!”
昊焱被二人的对话给弄糊涂了,忙问:“你们在密谋何事?连孤都一并隐瞒了?”
景昊睨他一眼,然后尊贵坐椅漫步走下来,盯着他说道:“午后,你就带着你的那些兵回你昊天王朝罢!望月之城不能留你这尊大佛在这,否则,恐会引起景圣皇帝的一些猜忌,望月之城虽是三不管地带,但还是属于景圣王朝偏近的一角,不管怎样还是得忌悔三分的,久留你不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