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口气什么时候能够像刚才盯着我的时候那样灼热,我想我会受宠若惊。”他的车停在我身前,打开副驾驶座位的半扇窗,眼波平静,嘴角勾起一个弧度,直视着我。
我切断电话,等待着他的邀请,我承认,和他在一起久了,我的性格无形中也别扭起来。
“需要我下车为你开门吗?”他认真的问道,同时我轻抚额前的刘海,没听清他说什么。周围本来就闹哄哄的,他的声音微哑低沉,很容易就被呼啸声所遮掩。
他见我站着不动,笑着摇头,还是缓缓的下来,然后为我打开副驾驶的车门,顺便做了个请的姿势。他穿着单色的白衬衫,领带解了,衣领微敞开了几颗扣子,露出性感的锁骨。
“你爸他们和我父母一同去度假了,你知道吗?”许柏辰问,我无奈一笑,以前我和他相处从来没有闲聊的习惯,这样真让我无所适从。
我点头,想到他在开车,于是答:“知道。”
“我爸让我多照顾你一些。”许柏辰应该是喝了酒的,真是不遵守交通规则。
“是吗。”我无声的笑了,原来许柏辰还会听别人的话,应该属于很难得的发现吧。车子穿过隧道,幽暗中被照明灯点亮,原来生命中已经不存在完全的漆黑。
他大概听出了我敷衍的对答,也不做声了,其实根本没什么共同的话题,说什么都多余,像是没话找话。
可是,能得到许柏辰的没话找话,是否我该觉得庆幸呢。我不否认,我对他可以说是熟悉的陌生人,他的生活我不参与半分,怎么当初就成了性伴侣呢。一晃就是两年半,我们依旧保持联络,互不干涉,各取所需。
也是,一个人久了,身边就想要个人陪。他们无需言语、无需相互了解与解忧排难,只要满足人性原始的需求即可。再冷漠的人,想必也是想要寻求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慰藉的吧,比如许柏辰,比如我。
“这个圣诞你回多伦多吗?”不知过了多久,我脑海里刚飘过许柏辰两年半前的样子,突然他的问话平空响起,吓了我一跳。
“看情况吧,工作上允许的话,我就回去过个年。”从上海到多伦多,直达飞机不过是十四个小时的距离,两个城市之间,我来回徘徊与抉择。这么多年来,我始终找不到我所坚持的,是什么。
这一次,我们更多的是沉默,讲话也是断断续续,然后就到了我租的公寓楼下。解开保险带,想想还是转头对他说:“下次喝了酒,真的就别开车吧。”
许柏辰斜着头,表情犹如在思考我对他说的话,然后慢半拍的问:“那么,今天住你这里?”
我忍不住笑了起来,因为他的脸上露出了很无辜的神色,带点孩子气的少了一直以来的防惫和淡然。
没等我开口,他便熄了火,比我先下车。
我们先后洗了澡,他倒是坦荡,直挺挺的躺在我那张不算太大的床上翻床头柜上的那本言情小说。我红着脸,一把抢过,他无意一问:“怎么了,有见不得人的内容吗?”我见他憋着笑,一副很假的模样。
“你脑子里都装些什么啊。”我不满的回一句,把书扔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