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越似笑非笑:“那还不给他抹?”
看他作甚,还指望他亲自给人上药吗?
太医迟疑:“等闲伤药涂抹时会有痛楚,若是用玉容膏,则能无痛,见效也快。不知陛下……”
玉容膏珍贵,平日里只有陛下可用。如今瞧陛下对卫侍君似有几分在意,太医才斗胆多问了一句。
姬越笑意不减,说的话却伤人:“一个质子也配用玉容膏?等闲伤药赐他都是抬举了。”
太医身子一抖:“诺。”
他还以为陛下请他来给卫侍君看诊,是心疼了人家。
果然是他想多了。谁心疼陛下都不可能心疼。可怜卫侍君好端端一个美人,遇上陛下这样无情的君王。
太医一把年纪,家中也有孙儿,与卫敛年纪相仿。对楚人再如何痛恨,见了年纪轻轻就如此惨况的卫敛,也不由心生恻隐。
卫敛闭着眼睛,将秦王跟太医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,心中又狠狠给秦王记上一笔。
太医从医箱里拿出伤药,抹了一点,小心翼翼地触碰上卫敛的膝盖。
几乎在碰到的一瞬间,卫敛痛呼一声,眉头蹙得更紧。
太医手一顿,见姬越表情不变,才咬牙,又抹了下去。
卫敛立时就含了哭腔,拽住姬越的袖子,无意识唤道:“娘,别走……”
突然升级成娘亲的姬越:“……”
太医这下手也抖了,疑心自己会被灭口。
姬越低眸,想把袖子收回来,谁知病中的青年拽袖子的力道还挺大,一时松不开。
姬越有些不耐烦,想用力甩开,青年又哑声唤了一句:“……阿敛好疼。”
“娘……不要丢下阿敛。”青年在梦中露出极度脆弱的模样,“我好想您……我好难受……”
姬越的力道突然就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