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,他才有些理解,在他眼中,有些看不起的父皇,并非如他所想的那般昏聩无能。
事实上,他已经深知,若非德宗皇帝与太上皇为他扫平的道路,定下的基石,他如今怕是连皇位都难以安坐了。
“陛下!有军情急报!”
朝上正吵得焦灼,突有金吾卫进殿跪禀。
“西川节度使刘辟月前出兵攻陷东川梓州!节度使李康被其活捉!”
此言一出,朝堂顿时陷入死寂。
“咣当!”
李纯突然抓起面前案几上的砚台,狠狠地砸了下来。
面色一片铁青,双目冒火,几乎一字一句地咬出来:“为何此时方报!”
那金吾卫只是据急信奏报,哪里知道其中始末?
只能跪伏在地,额头紧贴地面,不敢言语。
“陛下,三川之地道路险恶……”
“砰!”
“啊呀!”
那先前想劝皇帝接受刘辟奏请的大臣想要解说几句,此时李纯却已恨极那狠狠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的刘辟,连带着也恨极了他,挥手又是一条白玉镇纸砸了下来,直接把那人砸得头破血流。
“陛下,刘辟已公然谋逆,前车之鉴,藩镇之乱,不能重演,此风断不可涨,当立即派大军前往,擒拿刘辟,震慑宵小!”
李纯砸破了一颗脑袋,稍稍出了一口气,恢复了些许镇定,知道此时发怒无益。
坐回龙床,目光缓缓掠过殿下群臣道:“何人能为朕解此烦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