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婵婵刚要陪着黛玉进去,就见金佑又颠颠儿跑了来,两人便站住,免得再有圣旨。
等金佑把方才之事回了,商婵婵眼睁睁看着母亲脸色由晴转阴,还蕴含着些风雨雷电,不由在心内为父亲捏一把汗。
越是不轻易动怒的人,发火就越是可怕。
江氏便是如此。
商太后也忍不住皱眉,因在座都是自己人,索性直接笑骂道:“他还是这么个混账性情不改?!儿子也能随便送人的?”
然后对金佑道:“回去告诉皇上,说本宫这里先罚保宁侯一年的俸禄给平阳侯,算是替他的胡言乱语赔罪。”
这里皇上听了回禀,忍不住笑道:“舅舅此番可欠林卿家一个儿子,一年的俸禄哪里能了事?以后想法慢慢赔去吧。”
商铎出宫后就连声抱怨林如海:“你封个侯爵,倒是罚了我一年俸禄,你说这叫什么事儿?”
林如海一笑:“侯爵?你难道不明白?我若现在真有儿子,圣人未必肯给这样高的爵位。”
这五年,明里暗里倒向皇上的臣子多了。
皇上特意将林如海挑出来大肆封赏,除了他官位最高,自然也因为林家人口萧疏,他唯一的女儿还将要进保宁侯府的门。
于是林如海只摇头道:“说句不好听的,这个侯爵里,我自己的本事也不过占一半,剩下的则是恰巧合了皇上千金买马骨的心思罢了。”
敌友是暂时的,利益才是永恒的。
那些老臣拥护太上皇,也无非是太上皇能给他们足够的好处。
如今眼见太上皇心性大变,其本人的靠谱程度和健康指数更是一路下滑,亮起了红灯,自然有的是想改换门庭的人。
林如海的侯爵之位简直就是一块大大的金字招牌。
商铎唯恐林如海又犯了文人脾气,搞无功不受禄这一套,连忙劝道:“不管为了什么,好处才是实实在在的。”
“就我这个宰相之位,难道是因为满朝中再找不出比我能干的?还不是因为我是皇上的亲舅舅。”
林如海一笑:“你很不用劝我,我要真想不明白,就不会选择上京,而会鞠躬尽瘁老死江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