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时辰,天已经完全黑下来,白玉堂才姗姗来迟,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味。
“去见朋友了?”赵寒烟问。
“我哪有什么朋友,被个无赖拉去喝酒罢了。”白玉堂眼睛微眯,微醺地说道。
赵寒烟也没有多问,转头去取木盆里的桂花糕,放到了白玉堂的面前。两种料和三种甜度都分别介绍给了白玉堂,另从深井水里取出水囊,把冰好的乌梅汁倒出,配着桂花糕一起让他好好享用。
“这乌梅汁是和着蜂蜜做的,刚好能解酒。”
“真好。”白玉堂的脸在灯笼的映照下显得微微发红,他淡淡地笑,仰着头看着赵寒烟,神态有些慵懒,融合和着他本有清冷气质,此刻异常地丰神俊朗,迷人的眼。
大概是因为光,他仰脸的角度,还有表情,一切都刚好地完美展现出他最为俊逸的状态。
白玉堂随手拿了一块点心,放进嘴里,原本不随意的表情立刻转成了惊诧。他定了下神儿,然后转眸看着赵寒烟:“你这桂花糕做得超出意料,这都是加了什么东西,自己琢磨的?”
“对。”赵寒烟道。
“厉害。”
白玉堂心声:怎么办,太好吃,我更不想和四哥回陈州。陈州地方小,本就没有东京好吃的东西多,更不会有像小兄弟这般厉害的厨子,每次都让我享口福。
赵寒烟听到白玉堂的心声才明白,原来他喝酒是因为要离开东京城了。
“花香袭人,入口柔,细腻清甜,丝丝凉。”白玉堂垂眸浅笑,赞美完桂花糕后抬眸对上赵寒烟的眼,“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桂花糕,谢谢你。”
“别客气,欢迎以后再来。”赵寒烟笑着解下围裙,在白玉堂对面坐了下来,一边喝着乌梅汁,一边看着他吃桂花糕。
“三种甜味的我都喜欢,这看起来只用糖多少的区别,但细细品起来,皆有其不同的特色。比如这糖少,便能突出米香和果仁香。糖多了则增加甜意,让人更觉得满足,心情似乎也变好了。而适中的糖,则是所有的味道都刚刚好。这么说好像它不特别了,其实最有特色。就像人,有的时候就只有碰到刚刚好的那个,才是最好的。”
“吃个桂花糕,你似乎还悟了人生道理出来了。”赵寒烟笑叹。
“嗯,高兴的时候才会想这些。”白玉堂把两盘桂花糕一样留了一半,问赵寒烟要了荷叶,包起来打算带回。
“留着回头吃?”
“给我四哥,你也见过他的。”白玉堂道,“好东西不好一个人独享。”
“之前吃烤鱼的时候,我没见你给他留,是做得不好么?”赵寒烟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