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聿例行公事,走进殿内,一眼扫过下方,发现少了一小半的人。
他唇角微不可察勾了下,脸色黑沉,阴煞如鬼,在龙椅上坐下。
众人跪拜叩首,三呼万岁。
迟聿没有如往日般喊平身。
所有人只能一动不动跪着,恐惧忐忑,一颗心提到嗓子眼。
迟聿鸦羽低垂,掩住大半眸色,俊美如天神的脸上,一寸一色,皆是睥睨万物的凉薄,他手指摩挲着腕上的黑曜石,举止竟是意外地缱绻温柔。
因为这是言一色送给他的,之前一直戴脖子上,如今串进手链中,戴在腕上,方便他看和摸。
“陈忠。”
陈大总管心领神会,小心翼翼地走进,恭敬道,“启禀陛下,今日早朝共二十三位大人未到,而且没有告假。”
迟聿冷笑一声,阴寒中裹挟着噬骨杀意,“呵,无故不上早朝,集体造反?想死,孤成全他们!”
说着,他站了起来,令人见之生畏的背影很快不见。
出了勤政殿,几位苏玦派系的大臣,围在他身边,言语间都是请他去探明一下迟聿的圣意,如果可能,劝一劝迟聿不要用太血腥的手段。
苏玦如他们所愿,去了御书房。
迟聿做戏做全套,既然说要对言一色封锁消息,自然要将千御宫打造成一个闭塞的“牢笼”,所以他每日在御书房待的时间越来越长,以免有人找他谈事,跑到千御宫去。
当然了,外人来看,言一色是被变相囚禁了,但对她自己来说,体验相当好,因为这里岁月静好,无忧无虑,跟外面的兵荒马乱不是一个世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