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,两人也快要到极限了,身体摇摇欲坠。
寒瑾这时突然从水中抬起仅有的一只手臂,手掌摊开,露出里面的那枚玉衡令,“他……给你的。”
这个他,不言而喻,正是言辉。
玉衡令就在言辉身上,被寒瑾和言序摸出来是早晚的事,一个令牌其实代表不了什么,不是你拥有它就能成为玉衡令主,但在玉衡令被他们拿出时,一直不曾开口说话的言辉突然看着言序说了一句:给你的。
这也是他整个过程中说的唯一一句话。
有言辉的这三个字,意义就不同了。
寒瑾觉得如果自己猜的不错,言辉可能早就做了什么安排,类似于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,就让自己的人认言序为主。
再深想一下,如果他连上面的玉衡星君风长老都打点好了,那……言序如果想成为玉衡令主,只怕轻而易举。
而寒瑾见识过了言序对言辉下手的狠劲儿,简直比他还要痛恨言辉,他敢肯定,言序不会要言辉的东西!
但这枚玉衡令还是要过问一下言序的意思,因为那会儿言辉说完‘给你的’三个字后,言序一声没吭,反而情绪更暴,下手更重。
言序至今没有表态。
眼下言序听到了寒瑾的话,连眼睛都没睁,良久才哑声道,“你怎么还留着。”
寒瑾笑,“这是他给你的,我无权处置。”
言序冷嗤一声,嫌恶道,“那我说,扔了。”
寒瑾一时没动,他心里其实一直有个疑问,之前因为与言序还是互相猜忌防备的敌人不好问出口,但有了这次生死相依的经历,他自认与言序的关系拉进了许多,一番思量后,心一横,不再顾忌,问道,“你和言辉之间的事,我其实查到的不多……而之所以起疑,往特别关系的方向查,还是因为和言辉多年来往,偶然一次留心到他似乎对你有欲念……在世人眼中,他对你这个弟弟真的很好,我也是如此认为,他在这段畸形的关系里强迫了你,你恨他理所当然,但这次接触下来,我发现你对言辉的恨太过纯粹,毫不顾念兄弟手足之情,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……为什么?”
言序背靠着寒瑾,久久不言。
就在寒瑾以为他可能早昏过去了,没有听到他的话,正要转过身带他离开时,言序空茫的声音响起,“你可知道,我的身体是从何时开始变的虚弱?”
寒瑾闻言一默,“七八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