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团在他怀里不断地挣扎,叫声非常焦急,非常不想离开元瑾的样子。
元瑾站在原地没有动作,掐进掌心的指甲越陷越深。直到雪团的声音消失,她方才闭了闭眼。
周围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,这时候徐瑶才道:“殿下应该好生饿它几天才是,看它还知不知道好歹!”
朱询脸色平淡,却并不回应。
旁边的徐贵妃看到太子殿下不高兴,又低声提醒:“阿瑶,越说越不像话了!”
这宫里谁都知道,那小畜生是丹阳县主留下的狗。太子殿下是以从慈宁宫中抱回来,亲自豢养在东宫中,偶尔才让宫人抱出来玩玩。这狗谁都亲得,只是最亲近太子殿下。
突然对一个陌生小姑娘这般亲近,竟连太子殿下叫它都不听了,他自然会不高兴了。
徐贵妃有时候觉得,这皇宫之中,真是处处都是隐秘,处处都是腌臜。
丹阳县主死了,太子屠杀尽慈宁宫的宫人,又将丹阳的狗抱回去百般疼爱。这其中的隐秘,真是不足为外人道来。
朱询则不再管狗的事,走向淑太后给她请了安:“孙儿来迟,还请皇祖母见谅。”
淑太后自然道:“无妨,你朝事繁忙,皇祖母怎会怪你。”
朱询便笑笑说:“这红梅虽美,外头却是天寒地冻的冷得很,孙儿已叫崇敬殿安排了戏班子,烧热了地龙,不如皇祖母移步去崇敬殿听戏吧?”
淑太后正觉着外面冷,这梅也赏够了,自然愿意去崇敬殿看戏。
皇帝这么多的儿子,难怪唯独朱询当了太子。实在是个心思缜密,滴水不漏的人。
众夫人小姐便随着太后移步去了崇敬殿。
路上老夫人轻吐了口气,对元瑾道:“方才那狗真是奇怪了,怎的别人不扑,偏偏扑到你身上来,幸好太子殿下不曾见怪!”
朱询虽然看上去为人散漫,却是个内里事事计较的人。
元瑾心想,他未必真的不在意,不过是不显露罢了。
到了崇敬殿,果然戏台已经搭起,屋里温暖如春,还已备好茶水和几碟茶点。淑太后挟几位嫔妃坐在最前方,各家命妇按了品阶大小一一坐好。元瑾和元珍便也解了斗篷,坐在了老夫人身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