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药商转头就对外面说，“人家不要，你拿回去吧，没钱。”
细柳都没看到外面还有人在，药商说完又对陈大夫陪着笑脸，“那这些药呢？都是新鲜上等的，都按着年份来的，您点收好，价钱还是老样子吧？”
人家说到价钱了，细柳自然不能在旁边听，她便走到门口，去看刚才药商说的那人，是个中年男人，一脸苦大仇深，进来拖草药袋子时，损失的好像是全部身家，看着让人不忍。
细柳叫住了他，问他这是什么草药。
这人看了她一眼，“金银花和婆婆丁，黄白菊一些清热解毒的常用药，现在卖不了了，捂坏了。”
“能让我看看吗？”
细柳微微伸手，药农脸色很差，这药也卖不掉了，多一个人也不会改变结果，“您看了，会买吗？”
“那也得我先看看啊。”细柳笑了，“你是药农？”
“我家是种草药的，”他脸色不好，垮这嘴角，“本来是药商来收的，我今天有事进城，就一起来了，谁知道会这样，说好的会全收的。”
他喋喋言怨，细柳看了一下草药，伸手抓出来一株，搓了一下，“你这确实不行，白毛都出了，明显是储存不当，别说八文一斤了，六文一斤都没人收，你要是不想当废物扔了，三文钱一斤我就当日行一善了。”
“您真收吗？”他倒是见好就收，“那这两袋就算您四十斤好了。”
“四十斤，一百二十文，那你得送到。”细柳是觉得他不容易，但东西坏了就是坏了，药效肯定是不怎样了，她买回去洗洗晒晒也不当药用，自然是不介意的，但她不好带走，两麻袋呢。
“行，给您送到。”他愁苦的脸上，忽然轻松了，一把拉起口袋，扛一袋夹一袋，“您住哪儿？”
细柳给他指路，带他回去。
陈大夫和药商结算了钱，还特意问了柜台的伙计，方姑娘买了什么，结果伙计说，没有人来，这一大早的，别说来姑娘了，什么病人都没有。
陈大夫还诧异了，又往外看了看，细柳早就走了，他此时看，只有赶早集的人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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细柳在木匠家门口给药农结算了账，并不用他拿进门，他拿了钱便走了，脚步都轻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