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益周这才说话，“你不要坑三少，他是要送人的。”
细柳看向他，“这可是四少亲笔呢，三少品品，我觉得很值得一鉴。”
说着，她把画往帘勾上挂，卫益周这才走过来，一路带着小心，却还想赶紧把那不挨地的木板小径走完，竟然走出了同手同脚。
细柳微微挑眉，想问，又不想他尴尬：“你怕木板还是怕泥泞？怎么……喝口茶缓缓。”
卫益周是怕从小路上摔下去，他也担心细柳问，但细柳只问一半便递了茶水，他深深看她一眼，低头喝茶。
金枫一脸不想说话的表情，细柳又拿出一尊白玉的送子观音像，玉质不是上等货，但也不很低劣。
细柳报价：“这尊玉像，二百两，这幅画，三百两。”
金枫惊叫：“什么？你抢钱呢？”
“急什么？听我说完。这玉石的，是我自己打磨，价格便宜点儿也无妨，这画像，是我研墨调色打了下手，请四少提笔画的，你看上面的着色，我敢保证，千百年不褪色。”
这真不是她夸大，颜料用的好，确实不会褪色，只是他们几个，都无法见证罢了。
金枫真去认真看那字画了，细柳转头偷笑，卫益周也没忍住，借放下茶杯的时机，遮了一下笑意。细柳凑到他身边，给他使眼色。
卫益周咳了一声，说，“三少，其实以我们现在的眼力，看不出不明显的差异，这画没提拔没落印，你大可买回去说是你自己画的。”
细柳点头附和，“对啊，你看这画工，和你的有没有一两分相似？这画，你能说是自己画的，这石像你总不能说是自己雕刻的吧？时间上来不及，显得没诚意。”说话时看他的眼神，就是待宰肥羊。
“这个……”金枫犹豫了。
他家是最不缺钱的，有他大哥商船往来，他的眼光也高，实在看不上那玉石像，但这画，实在有点儿宰他的意思，他又不傻，这么明显能看不出来？
细柳看他的表情就猜到他所想了，挑明了说：“三少和四少在同学堂内，想来是知道四少的处境吧？有时候该花钱的交情，就别吝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