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益周说:“只是为了学会。”
卫益安挑了挑眉,没再说什么,依旧享受着拳师的单人指导。
晚上,卫益周真的在自己院里开始坚持,他不知道自己被窥了,那拳师在树梢上,看他到入夜,院子里亮了灯,看的更清楚。
卫益周在花架下,开了石桌上的坛子,倒出雪水,本来就只有半坛,今天是最后半杯。
树上的拳师目光一凝,看那坛子有几分眼熟,本想等人进屋了去仔细看一眼,却不料卫益周回屋时直接带进去了,他没能看清楚。
于是他转身从树上跃下,去平南巷。
溪流居里今夜有灯光。
“难得你会来这边住。”他毫不避讳的进了卧房。
细柳听到声音时就拎起了手边的铁棍,及至看清人才缓慢放下,明知故问:“你化妆了?”
这张脸上加粗了眉,淡化了疤,多了些黑点,看上去平平无奇。但这都不妨碍她认出来,这是方杰。
“这叫易容。”方杰摸了一下脸,“每天我都得捣鼓一个时辰。”
细柳差点儿笑出声,又看了看他身上,啧了一声:“你这是找了明路上的活?能透露些吗?”
方杰不想说这些,他只关心一点:“我给你买的雪水,你是不是送人了?”
“那不是旧房主留下的吗?”细柳装糊涂,“你什么时候给我买东西了?”
“你……”方杰一噎,继而瞪她,“这院里的东西都是我买的,你不知道?”说着话,他环顾四周,目光渐渐狐疑,“怎么一件都没有了?这些是你买的吗?怎么有点儿眼熟……”
细柳没说话,等他自己反应。
能不眼熟吗?都是当初方家的东西,他那时候都十九了,常用的比细柳记的更清楚。
方杰看出来了,倒抽了一口凉气,看着细柳好一会儿没说出话,末了,只剩一句:“你不要太过张扬,被人发觉,终究不好,天色不早,你早些休息。”
原本还想问的话,他忽然觉得没必要了——到底的长大了,这很有主意的样子,很有方家风骨。
细柳虽然不知道方杰在做什么,但他忽然问起雪水,那必然是见过了,不知道卫益周会如何对待那半坛水,反正被方杰知道,不是好事,她找机会去说一下,让卫益周小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