细柳都把话说出来了,她要是不接才真是傻子呢,此时有戏,自然得寸进尺。
-
翌日,青盏不仅请了大夫,还放话说,细柳病重要死,发热滚烫。
发热这种病,若是查不出病因,那就完全没得治,颜春堂的大夫是好,但价钱也好,之前卫府用过,但轮不到给细柳,她这种的,能有大夫来看就不错了,有些规矩大的大夫根本就不看丫鬟。
服药好几天,烧热不退,反反复复起起伏伏,一直不见好,卫益周一开始觉得她是装的,但这些天下来,他都不确定细柳是真病重还是装病重了。
他站在窗口,看着青盏照顾细柳,那躺在床上的人,瘦削发黄,连水都端不住,全靠青盏喂着。
青盏回身放水杯的时候,看到了窗外的四少,福身行了一礼,给细柳掖好被角,出来回话:“公子,细柳姐她……快烧迷糊了。”
卫益周压低声音:“可吃了药?”
青盏摇头:“好是五天前大夫开的药方,不太见效。”
“那就再请大夫。”卫益周说着,转身就要去叫人。
“公子,”青盏上前一步,阻拦道,“您这样是让细柳姐好不了的,虽然咱院子里人少,但外院里多少眼盯着呢,细柳姐自从是您的通房后,您的态度决定着她的好坏,她这样多少人等着看笑话,您可别再做什么了。”
这话是细柳刚才教的,发热是装出来的,病重也是故意渲染的,如果不是不想再给颜春堂铺路,她还想说“这病”传染呢。
卫益周眉心重拧:“那也不能就这么不看,硬拖着吧?”
青盏摇头,正要说话,甜妈妈带着几个丫鬟进了院,说:“四少,老夫人有令,让把生病的丫鬟挪出去。”
卫益周脸色一沉,“不行!”
青盏立刻就要回屋里,却被白盏一把拉住:“你想让她赖死在这儿吗?这可是主子的院子,主子嫌晦气!”
早就知道白盏有这心思了,没想到还真是落井下石,青盏甩开她的手,“走也是我和细柳姐一起走,你管这么宽,也轮不到你。”
这句嘲讽把白盏说的脸色发青,她索性跟着甜妈妈一起进去,把屋里的东西翻了个遍,假威般道:“你病了这么久,这些东西都沾了病气,未免传染还是烧了的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