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荷在下首跪了,露出一身伤痕,都不用再说什么,宁氏倒抽了一口凉气,面色发青:“卿儿,你……这般苛刻,实属太过,回去闭门思过,一应事务,由薇儿接手。”
卫卿颤了一下:“祖母……”
“闭嘴!还不下去?”宁氏脸色一沉,扫了一眼在场的人,“犯了错的,自然要罚,新荷以下诉上,罚十鞭,小咸,你去看看其他人,卿儿身边这都什么东西,能用的留下,其他发卖,不能因为这些影响过节。”
咸妈妈立刻出来:“是。”
卫薇在侧垂首,看似面无表情,但这手落井下石太利落,细柳也低头往后站,怕被波及。
而卫卿好似真心灰意冷了,没了这一半管家权,新荷和两个二等丫鬟也走了,被禁足也没闹,只带着身边剩下的几个下人,回去了。
细柳因为事发前被叫住,所以目睹了全程,再次庆幸自己身契在手,表面上,低头垂眼,状似不知。
“细柳,”宁氏却点了名,“这几天,你去厨房做点心,外人知道是我们府里的,那就是我们府里的。”
这是要面子,要硬撑面子,细柳不及回话,就被宁氏摆手撵了,让她们都退下。
细柳跟着甜妈妈往外,想了想,说:“甜妈妈,你知道金二少要娶亲的事吗?”
甜妈妈说:“没听说啊,你又知道了?”
细柳低声,露出些不好意思:“这不是金三少上次被三少拉来蹭四少的‘迁居宴’么,他提了一下,我觉得是好事,但咱府上没动静,那就是我听岔了。”
虽然两人公事,但她和甜妈妈也没多熟,远不如纤桐关系近,说这些,还是为了散播消息——做点心没问题,但她的目的不能改。
甜妈妈咳了一声:“你现在是能者多劳,真要有喜事,少不了你。”
说着,往前紧走了两步,和细柳拉开了距离。
细柳便没再跟着了,去院东的大厨房。
一个府里大不大,老爷品级高不高,就体现在过节时候了,重点看厨房——若是厨房热热闹闹红红火火,食材木柴在杂房和柴房堆许多,那必定是个大宅子:这种大节里,来往、宴请、打赏都必不可少。
细柳是过来做点心的,进来先打招呼,重点在烧火丫头和点心打杂上。
上头还没安排,她也就先来混个脸熟,等真做起来,不那么引人反感——谁让这是油水最多的地方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