细柳原本觉得她聪明,想提醒她,没想到她是时慧时愚的,便没再说了。
她这边清闲,卫卿可是狼狈至极——
大半夜的起了火,从边角一直烧到小楼,她呛了烟才出来,嗓子都哑了,好容易天亮了重新安排,勤书院那边又让人传了话,说是细柳小产了。
卫卿自己都顾不了了,听到这消息,直说晦气。
传话的是甜妈妈安排的丫鬟,直接就怼回去了:“二小姐觉得晦气,那昨天何必要踹人呢?本就是借用,还又打又骂的,明知道细柳姑娘是四少房里人,还怀有身孕,受累不得,还让她什么都干,你房里是没人了吗?”
“放肆!”
卫卿怒起,拍案指责,小丫鬟拧身回来,根本不吃她那一套,把卫卿气的不轻,偏又不占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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细柳身为当事人,没有做戏的觉悟,别人都是真以为她怀孕又小产了,她自己倒安稳的不行,卫益周不在屋里,她就用了书房,画了一副中规中矩的千菊贺寿图,题了一首贺寿词,落款也是自己的印,装裱也是自己动手——虽然不会,但她可以用云空间。
这一下安静了好多天,但到月底,她不得不出去,原约好了月底的。
卫益周知道她用了书房,并没戳破,只做不知,等她开口。
眼看二十八了,这是个小月,没有三十,明日二十九就是月底,细柳依旧没说——她已经想好了,如果不能跟随出去,那就自己出去,反正南白庵的路她知道,颜春堂的路她也知道。
卫益周又抻开那副画到现在依旧还是两笔的寿菊图,侧目看着细柳。
细柳自己是一点儿不在意的,该做什么做什么,就算传出去了,反正爷们儿不忌讳。
卫益周看她此时一副低眉顺眼模样,太沉得住气了,反倒他心浮气躁的:“你明天是不是要出去?”
细柳的眉眼是不张开不出彩的,眼神的灵动全在眼里珠上,不看人时似乎温顺,一旦对上眼,是厉是荏转瞬即变,闻言抬眼,看的卫益周心头一颤。
她浅笑如依:“你若出去,我便跟着,你若不出去,就别问了,免得拖累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