细柳笑了笑,又说了一次“都过去了”,纤桐总算听明白了,点了点头,各自回房。
卫益周站在门外廊下,看着她一直走过来。
其实细柳有一点儿心虚,她把水云打昏附了状纸丢在衙门口,不知道结果会如何,她想问卫益周是否知道这事,但没法直接问,觎着卫益周的脸色,她说:“据说昨天吓病的二少今早被发现三人共枕,夫人被气病了,如夫人整理治宅,我们被叫去观刑,本该要打死的丫鬟凭空消失,老夫人那儿都惊动了,场面十分吓人。”
这语气平平的记叙出来,卫益周说:“你说的一点儿都不吓人。”
不仅不吓人,甚至有点儿想笑,这可比之前回来的清香好太多,那个昨天还想荐枕的人,今天惊惶如鸟。
细柳忽然觉得没意思,语气顿凉:“生而为女,格外艰辛,你不是女子,不懂共情。”
他微微挑眉:“共情?”
“感同身受,你不会懂的。还有事吗?”细柳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儿多,看他点头,转身就走。
卫益周在她身后说:“这几天你准备一下,我要画石菊图。”
细柳头也没回:“我会很快写好颜料单的。”
卫益周眉头渐紧,能看出细柳有事瞒他,但到底是何事,他却一点儿印象都没有,只知道昨天宴会上他去见了客人,能确定秦家那位四小姐在今年必然过门,但眼下的事……他让松风去打听。
松风只是贪嘴了些,正事办的很麻利,中午出去的,晚上就回来汇报了:“水云在南白庵,找的是颜春堂的大夫,一直昏迷。”
南白庵和颜春堂……这名字怎么那么熟悉?卫益周一时想不起来,看松风要出去,又吩咐他:“你把那个清香弄远点儿。”
“啊?”松风吓了一跳:“那不是老爷……”
卫益周打断他:“我说了算。”
松风应下,这才出去。
一出门和细柳走了个照面,他依旧是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