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身为后宫妃嫔,却妄议朝政,该当何罪?”
景玥逐渐抬眸,甄贵妃直面对上了他那双幽深的眼睛,黑沉沉不见一丝亮光,也仿佛有浓郁的黑雾正将她紧紧缠绕,并扼住了咽喉,窒息般的痛苦。
她本能的张大了嘴,口中却并无气流置换,好久才从喉咙里发出一个“呃”的声音。
她竟是被吓到窒息了。
云萝见此就往前走了一步站到景玥的身旁,侧头看他。
景玥几乎受惊般的又垂下了眼睑,抓着长刀的手指蓦然用力,引起刀身轻颤,在甄贵妃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细小的伤口。
甄贵妃从无尽的黑暗中脱离,支撑着身体的双手顿时一软,猛的往后倒在了地上,开始大口、用力的喘气。
缓过呼吸,她的脑子也飞快运转了起来,稍稍恢复了一点力气就侧身支起了身子,色厉内荏道:“本宫不过是跟安宁郡主说一说她的婚事,如何妄议朝政了?倒是景王爷在宫中擅动刀戈,该当何罪?”
景玥再抬眸的时候,刚才眼里的黑暗已尽数退散,只有满目的冰冷,只一眼就似有冰刺顺着脊柱从头顶瞬间穿透到脚底心,让甄贵妃禁不住的打了个冷颤。
这么点胆子,她到底是凭什么来几次三番的挑衅生事?
云萝凉漠的看她一眼,然后伸手夺过了景玥手里的刀,“西夷求亲是怎么回事?”
景玥眼里抑制不住的闪过一点暗色,手放在腰上微动,忽然冷笑道:“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,一个蛮夷属国,他们凭什么来求娶我大彧的姑娘?”
这话没毛病,但云萝觉得他的情绪有些异常,不由得仔细打量。
察觉她的打量,景玥眼睫一颤,然后转头与她微笑道:“宫宴将要开席,怎么跑这里来了?我刚才去皇后宫中找也不见人影。”
见他已恢复平常的模样,云萝也不再深究,接着他的话回答道:“人太多了,闹得很,想找个清净地方。”
没想到不管到哪里都没得清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