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敏跟着又接口:“旨意之事臣不敢妄言,可这假虎符可是殿下身边的亲信亲自送去的,臣与卫戍营几位将军亲眼所见。”
“你……”虞绣一时间惊到恍惚。
她终于慢慢察觉了,这一切似乎都是个局。她被元君引着踏进来,眼下已是一步步收网之时。
满朝文武都看见了她的反心,她安插在他们之中的暗线就一瞬间都成了废棋。这样明明白白的谋逆之举是洗不干净的。
她惶然抬头,女皇的目光也正再度看向她,威仪慑人:“二妹,究竟怎么回事。”这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轻颤,“你是朕的亲妹妹,你给朕一个解释。”
残存的一丝侥幸被激起,虞绣刚要开口,忽而又噎住。
视线穿过那威仪慑人与不可置信,她依稀捕捉到了两分嘲弄。
她什么都知道,这个局是她设的。
什么解释都没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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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府,黑影从房梁上落下的刹那,楚休忍不住又一次问道:“你到底是从哪儿进来的啊?!”
沈宴清白他一眼,朝楚倾抱拳:“元君,成了。请元君回宫。”
言毕便清楚地听到元君骤然舒气,积了数月的不安都随着这口气吁出,他含笑站起了身:“陛下还好?”
“都好。”沈宴清点头,亦笑说,“就是看着药劲还没完全过去,总有些晕晕乎乎的样子。”
楚倾笑了声,提步向外踱去。他原想叫上楚休一起,却见楚休走向沈宴清,两个人似有什么话想说。他便将声音止住,若无其事地自己出了门,着人备车。
他太想早一些见到她,不想仪仗繁琐拖慢速度,就留了话让身边的宫人都慢慢回去,不必着急,径自乘着马车先行一路而往。
在宫门口下了马车,换步辇入宫门。到鸾栖殿前的时候,一场闹剧已然散去,安王被押入诏狱,文武百官大多也已告退,只几位重臣还在殿中议事。
邺风早已奉旨候在门口,见元君到了便请他入殿。殿中几人顿时都看向他,女皇的声音还算沉静:“你回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