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那些密信读来实在触目惊心。楚家不仅与番邦勾结,还买通了京中卫戍。
京中卫戍离得那么近,一旦逼向皇宫,她连斡旋余地都没有就要人头落地。
还有城防图。一卷又一卷,标注着京城及周遭各城情况的城防图,与那些密信放在一起,藏在楚家假山下的暗道里。
她读到这些东西的时候,被激出了一身冷汗。如果周围各城也被她们拿下,她真的逃无可逃。
她只能尽快大婚,尽快亲政。走一步与楚家硬刚的险棋,强行收回兵权。
如今刑部告诉她,楚家没问题?
她觉得不可思议。
刑部尚书却艰难启齿道:“那些书信……对不上。”
女皇不作声,只目不转睛地淡看着她。
刑部尚书硬着头皮往下说:“楚家人宁死不认,涉事将领亦不认。其中还有……还有两个,说自己从未与楚家有过走动,臣与大理寺一并审了,确是如此。”
她越说越冒冷汗,言及此处,禁不住地擦了把额头。
接着又道:“不过最要紧的几位……依陛下旨意,从不曾动过刑。若陛下准许动刑,能问出些实话也未可知。”
“实话”。
虞锦心下一声轻笑。
她自听得出刑部尚书这是给她台阶下。也是,一道道极刑加上,什么口供拿不到?
可她初时为什么不愿动刑?是因她虑及楚家原来的功勋,怕天下人说她言行逼供,屈打成招。
刑部尚书又抹了把冷汗:“再……再不然,让宫正司问一问元君,或许也能有用。元君毕竟是楚薄亲子,虽是男子,大抵也知道些事情……”
“又或者……”刑部尚书搜肠刮肚地继续说,“其实楚枚弑君之罪,已足够诛其九族了。”
她真是在很努力地给她找台阶了。
虞锦听得说不出话,不知如何接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