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帐里没有人,走进中帐,两名宫侍赶忙施礼:“陛下圣安。”
于是内帐里语声骤停,唰地一静。
邺风揭开内帐帐帘的时候,楚倾刚将中裤裤脚放下,却不及穿上外袍,只一身雪色中衣坐在床边。他想起身见礼,施力间身形却一歪,所幸被楚休扶住。
“……陛下。”他有些局促地颔了颔首,虞锦点了点头,楚休扶他坐回去。
她站在门口打量了他两眼,自顾自解释:“朕听说元君病了,刚好路过,过来看看。”
他道了声谢。
她走向他,迟钝地想起他刚才站不稳,眉头微锁:“可是今天出去跑马伤了腿么?”
“没有。”他立刻否认,像是怕她自此不许他再去跑马了。
楚休不满地皱眉:“什么没有?分明就是。这么冷的天非要这样折腾,旧疾能不犯吗?”
“……旧疾?”虞锦神思一震,酒劲骤退三分。
他出身绮罗,哪里会有腿上的旧疾呢?如果有,那就是去年那场长跪留下的。
楚倾哑音开口:“臣没事。”
“你又逞什么强!”她突然被他这句话激出了火气。
“弯弓猎鹿?箭无虚发?谁会在乎你会不会那些!”她喝道。
她其实想说,你这样硬撑又是给谁看呢?你就不能好好养着,对自己好一点?
你这种自虐式的逞强,还不如记仇恨我来得实在!
但不知道为什么,好好的话说出口就变了味。
楚倾神情僵住,接着,虞锦眼看他眼底的光芒一分分变得黯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