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说,老子们能出关了?”骆冲阴笑着龇了牙。
山宗与赵进镰说完了话,朝他看了一眼,不轻不重地笑一声:“当然。”
屯军所内开始腾空布置,大门被兵卒往两边拉到底,大开迎兵。
赵进镰走后不久,从清早到傍晚,陆续都有别州兵马到来。
幽州城门在远处遥遥相望,静默安然地矗立。
只军所外尘烟滚滚,各州旗帜招展,迎风披月,兵马长队如游龙。
山宗拎着刀,点了一拨兵马,自演武场里走出。
演武场外高墙所围的空旷院落里,寒风盘旋中站着几个将领,皆带刀携剑,身着胡装武服,只因地方不同而式样略有不同,正在低声讨论着眼下情形,转眼看到他,纷纷向他抱拳:“山使。”
山宗扫视一圈,是刚赶到的几州镇将。
帝王诏令以八百里加急送至各州,在他赶路返回时,他们就已能点兵妥当,如今离得近的几州差不多已都到了。
大家都很恭敬客气,倒不仅仅是因为帝王旨意,实际上处在边关多载,天高皇帝远,反而更多还是因为慑于山宗这个上州团练使的手段威名。
当初李肖崮身死后,辖下九州崩裂散乱,几乎所有镇将都是新换过的,多的是压不住下方的。后来是因为有山宗狠戾镇压,声播九州,先稳住了幽州,才总算叫辖下各州陆续安定。
如今帝王允许他行使节度使之权,凌驾众人之上,无人敢有异议。
这幽州一带的九州,敢跟他唱反调的大约也就一个檀州镇将周均,还屡屡占不得好处。
果然,随即就有一个兵近前来报:“头儿,附近几州镇将皆已到了,除了檀州周镇将。”
山宗似乎也不意外:“请先到的都来堂中。”
那兵去传话请人时,军所外恰有齐整的兵马行进声传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