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去门外,东来果然站在门侧,手里的信函递了过来:“刚送到的,听闻用的八百里加急。”
神容一听,倒有些重视了,可能是她父亲写来有关应对河洛侯的,所幸河东已经解禁,否则这信岂非要耽搁了。
她拿了信,让东来退去,当即就拆开看了。
房内窗边立着木架,托着盛有清水的铜盆。
山宗此时才终于有空闲取了小刀清理了下巴,拿着块湿布巾擦了脸和手,一边拆下护腰护臂,走到桌边,朝门口看去。
神容手中的信刚刚折起,人还在门口。
“赵国公府的信?”他问,有些漫不经心地推开桌上的伤药,心里很明白,若非赵国公出于无奈,就凭在长安决绝拒绝他的态度,就不可能再让她来。
神容看他一眼:“不是,是我二表哥写来的。”
裴少雍。山宗嘴角扯了一下:“他想干什么?”
神容莫名觉出他口气不好,低头将信收回袖中,若无其事说:“没什么事。”
其实不算没事,裴少雍在信中写了猜她是又到了幽州,一定要见她一面。
她不知何事至于要他动用八百里加急送到。真有急事,大可以去找她父亲;若是私事,她本就已经有心回避,也只会当没事。
心里想了一番,她再往屋内看,山宗站在桌边,手上忙着,侧脸微低,口中只低低嗯了一声,并没有追问,似乎她这么说了,他也就不当回事了。
神容看去他手上,他右臂胡服的衣袖卷起两道,露着一小节小臂,刚才说话时就在拆手腕上缠着的布带。
她缓步走过去,心想原来就是伤在这里。
布带拆掉,山宗又拿湿布巾擦了擦,临近手背处有个刚长好的伤疤,果然如他所说,快好了。
往上露着的小臂上,隐约可见一小截乌青斑驳的刺青。
他处理好,看一眼身侧接近的身影,把袖口往下拉。
一只手伸了过来,神容低着头,手指勾住了他的衣袖,抬起眼看他:“这上面到底纹的是什么?”
山宗盯着她:“你就不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