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进镰拖着受惊的身躯也要坚持先送神容到官舍。
结果一到官舍,广源出来看到他那衣衫不整的模样便吃了一惊,非要他留下来住一晚,伺候好了再回军所。
赵进镰也劝他,大狱暴.乱已平,他暂歇一下也应该。
他看着左右都瑟瑟发抖不敢看他的一群下人,觉得自己那模样确实不太像样,便答应待一晚,在客房里睡了一宿。
广源给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中衣,正要给他穿胡服,山宗自己伸手拿了。
他已经习惯不用人伺候了。
广源看着他熟练地掖上衣领,收系腰带,不免想起曾经他身边仆从环绕的情形。
想他曾经也是衣锦貂裘的贵公子,袖口一根金线也足够寻常人家吃上半年的,哪里是现在这样。
“郎君这三年真是把这一辈子没吃过的苦都给吃了。”
山宗看他一眼:“少叽歪这些,像个女子一样。”
“我也只是觉得可惜。”广源看看窗外,凑近小声说:“郎君,您看贵人现在来了幽州,这或许就是天意安排,您跟她……”
“我跟她什么?”山宗眼斜斜看他,手上理着袖口。
广源默默闭了嘴,只怕说错话,到时候他更不回来了。
外面有人来报,胡十一来了,正要求见山使。
山宗说:“叫他进来。”
广源便只好先出去了。
胡十一昨夜留守大狱,今早回了趟军所没见到山宗,才得知他回官舍了,又赶了过来。
他进门时特地看了看这是客房,又看看山宗,没好意思问他怎么回来这里了,直到山宗看他,才将胳膊里夹着的狱录拿出来:“头儿,我来报一下善后的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