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容转头,原来是赵进镰的夫人何氏来了。
她无言地抿住唇,原是想摸一下那男人的底来着,也不知何氏听了多少,这本是客套的一句忽就变了意味。
何氏笑着走到跟前来:“女郎辛苦了。”
神容不禁奇怪:“我有何辛苦的?”
何氏道:“听闻长孙侍郎前两日入山你一直跟随着,可不是很辛苦?”
神容心下了然,又不免好笑,外人哪里知道她入山是有必要的,说不定还以为她是跟去游山玩水的。
不等她说话,何氏又道:“也是我怠慢了,未能尽到地主之谊,才叫女郎要往那山里去散心。今日特地来请女郎一聚,还盼千万不要推辞才好。”
她话已说到这个份上,倒不好直接拒绝了,神容便点头应下了。
广源素来机敏,马上说:“贵人要出行,我这便去备车。”
何氏看一眼他离去的身影,诧异道:“广源向来只有山使才能使唤得动的,难得对女郎竟如此周到服帖。”
“是么?”神容心想这有什么,好歹曾也伺候过她半年呢。何况多半是因为当初那封和离书是他亲手送到她跟前的,如今心有惴惴罢了。
紫瑞和东来一左一右跟着神容出门时,广源果然已备好了车。
何氏看他不仅办得周到,人还站在车旁守着,愈发生奇,干脆说:“我看广源对女郎够尽心的,不如一并带着伺候好了。”
广源又是一愣,但还是马上就给神容放了踩脚的墩子。
神容看了看他,不置可否就上了车。
倒是紫瑞和东来默默对视了一眼,觉得古里古怪,这情形仿佛跟以往还在山家时一样了。
何氏今日是做了准备来的。赵进镰早叮嘱过她,要她闲暇时多陪伴这位长安来的娇客。
她便选了几个去处,只叫这位贵女打发打发时间也好,总好过再往深山里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