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容眼扫过他:“看你装束,顶多是个百夫长,这么大的军所,你还不够格。”
汉子被噎住了,不想她眼睛还这么毒。
神容转着黑亮的眼珠四下扫视:“把你们做主的叫出来。”
无人应答,在场的那队兵只是盯着她。
神容看了一圈,目光忽而落到院中那间正堂,想起先前这汉子正是从里面出来的,方才还打发了兵卒进去,必然是去报情形的,抬脚便往那里走。
汉子去追时已经晚了,她纤影如风,直奔大门,一脚就跨了进去。
堂中窗户闭着,光线略暗,竟然也有一群人。
原本众人正在休整,或站或坐地啃着饼饮着水,此时眼神唰地投过来,气氛一片冷肃。
那汉子追过来,一声“哎”刚冒出半截,及时咽回去,停在门口。
神容眼神左右一转,面无半点怯意:“你们做主的呢?出来。”
这群人装束与那汉子类似,都是中规中矩的甲胄罩在便于骑射的短打胡衣外,看来都是百夫长了。
她判断得分毫不差,这的确是个庞大的军所。
然而听到问话,众人面面相觑,也只是饶有兴味地打量她,谁也不说话。
那汉子抵不住,跟进来无奈问:“这位贵人到底要如何啊?”
“伤了无辜的人,你说要如何?”神容说:“不能让我的人打回去,那便叫你们做主的亲自出来赔罪。”
汉子眼都瞪起来了,哪有打个家奴要整个军所的头儿出来赔罪的?
这女人年纪不大,怎的如此不好对付!
神容也不废话,说完就往里走。
兴许是她这番话气势太足,里面坐着的人都站了起来,如旱地拔葱,严严实实挡住了她的去路。
神容眼一睨:“怎么,这是敢做不敢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