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江渊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过与裴锦书的故事, 唯一一次，还是与律师说过。
回忆起当初，他眼底是与裴锦书眼底的怀念向往不同, 充斥着沉暗之色。
“她自从我进入娱乐圈之后, 疑心病越来越重，总误以为我与粉丝有染，她是画家，性格性冷孤傲，有什么事情全部压在心里, 在我面前，表现得温婉贤惠，跟之前毫无两样。”
“直到后来爆发出来, 她割腕自杀，我才知道, 她已经患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, 并且还会出现幻觉，总觉得我们很相爱, 总觉得我们还活在校园时代。”
“可是——”
楚江渊闭了闭眼睛, 嗓音越发沉静：“我是个正常人，怎么可能一辈子与她活在这种幻想的人生之中。”
“从那个时候开始, 她动不动就自杀威胁我, 那几年, 我大概整个人都在黑暗之中吧。”
“直到遇到了眠眠——”
“所以, 你就把眠眠也拉入了黑暗, 拉入你们腐朽变态的婚姻之中？”温喻千嗤笑，心却冷到了极致，“楚江渊，你口口声声说爱她，却自私至极。”
楚江渊承认自己自私，可他舍不得这道光。
无论如何，他都不会让眠眠离开他身边，即便身败名裂，他也在所不惜。
一旦失去秦眠，楚江渊知道，他必死无疑。
看着楚江渊沉敛的眸色，他已经恢复了正常，温喻千长睫上下轻颤两下，觉得与他无法沟通，“楚江渊，放过眠眠，她还是个小女孩。”
“她那么单纯，她那么爱你，你怎么舍得伤害她，一错再错。”
温喻千按在桌上的细长手指已经重新握成拳头，但凡楚江渊说一句不字，她这个拳头就会重新砸上去。
空气中气氛紧绷，仿佛一触即发。
耳边只有挂在墙壁上钟表的声音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楚江渊才缓缓吐出了几个字：“我会离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