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术的日子算是几人中最滋润的了, 相比刘意的公孙瓒之危,袁术与荆州,是荆州之危, 而非袁术之危。
刘意无袁术有,同样的,刘意有袁术无。
不过这块不足,袁术并不打算补足。纵然天子不喜他又如何, 待天下尽入他毂, 这天子不要也无妨。
这日袁术还在商定攻打荆州人选, 仆人匆匆赶来,不久后左右在袁术耳边低语,“将军, 别院出事了。”
别院是袁绍待的那块地方, 自袁绍入住后, 袁术起先还会询问袁绍的情况,刚一段时间,听闻袁绍落魄,为一粥一饭向下人低头。袁术心中痛快无比,不过日子一久袁术便觉无趣。今日再听袁绍事迹,袁术才觉他有一段时间没听到袁绍消息了。
舞女尚在歌舞,袁术笑意暂缓, 瞥过四座,转头问来人, 语气不佳, “何事惊扰?”
来人毕恭毕敬, 语气里带着慌张, “回将军, 袁本初傻了。”
袁术心里一突,面上依旧如常。他举杯让在座继续畅饮,再看来人时,神色冷淡,“这般扫兴的事也拿来讲,下去。”
待将人打发走,袁术执筷吟诗,众人开怀大笑,好不热闹。
可这会再热闹,袁术心里也不得劲。
待宴席散去,搂着美人的袁术依旧心不在焉,他丢下娇滴滴的美人,披衣而起,叫来下人,吩咐道,“去别院。”
是夜明灯开道,马车缓驰,直至别院门口方才停下。被嘱咐过后的家仆早就等候多久,袁术的马车一停下,他便上前喊道,“将军。”
袁术下了马车,夜色下别院更显寂寥,除去门口的灯光,别处不见灯火。
想当年雒阳袁家,仆人几何,府邸灯火通明。他因错被罚站在廊下,只能看着室内袁绍和长辈侃侃而谈。
毕竟今时不同往日。袁术很快回神,眼神示意,紧闭已久的大门开启,恭迎它的主人。
“他现在如何?”
家仆跟在袁术身后,把来龙去脉皆告知袁绍,“依旧神志不清,牙牙学语,好似成了孩童,也认不得人。”
待袁术停下脚步,家仆怕袁术责怪,连忙为自己辩解,“非是我等错过,是那袁本初之子冲撞袁本初,伤了脑袋,醒来后就成了这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