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废话少说!不想死的就快给我撑船,追上前面那艘!”白目狼厉声打断道。
船夫诚惶诚恐,听命解开锚绳,撑篙入水,向林逸他们追去。淮江上,月朗星稀,万籁俱寂,唯有一船一舟,相隔百丈,衔追不舍。
林家母子摇了半会撸,双臂又酸又累,徐公勉强聚起一口气,将撸接下,让两人休息。二人推脱不成,只好到蓬中小歇,今日经历种种变故,刚一躺下,便倍感疲倦,再也支撑不住,相继而眠。
不知过了多久,林逸揉着眼睛,迷迷糊糊中转醒。
“逸儿,你醒了。”寻声转过头去,却见念幽坐在蓬口,眼神疲倦,流泪望着自己。林逸心中愧疚,觉得是自己害了她,眼眶中不禁湿润,爬起身一跪到地,磕头不起。
念幽大惊失色,连忙伸手扶起他,抹泪道:“傻孩子,男儿膝下有黄金,跪我作甚?”
林逸自责不已,低头不敢看她,哽咽道:“娘……是我不好,拖累了你。”
“不怪你,不怪你,是那北幽军官太过可恶,非致我们于死地。”念幽一阵宽慰,说完将林逸搂入怀中,抚摸着他脑袋,泪眼婆娑。
林逸望着在那卖力摇撸的徐洪驰,突然想到一件事,正犹豫怎么开口,徐洪驰已察觉到他目光,苦涩道:“林公子,我知道你想问什么,肯定是好奇徐某这身武艺吧?”
“嗯。”林逸见他识破,便不再矜持,老实承认。
徐洪驰抬头望天,仿佛想起了往事,悠悠道:“林公子,我曾是江湖中人,从小练拳习武,在镖局当过差。记得那是十六年前,我们南下跑镖,押送重物,却不知被谁走漏了风声,半路遭了贼人埋伏,一行镖师死的死伤的伤。徐某凭借一身武艺杀出条血路,晕倒在官道旁,险些丧命,所幸被大户人家的小姐遇上,带回府中医治。徐某伤好后,承蒙小姐恩情,在府中谋了个护院,也图个安稳,直到后来……”
他述说着往事,话音微顿,目光转向念幽,面露伤痛道:“府上罹难,几乎被灭了满门。”
念幽听到这里,眼泪夺眶而出,双手捂住脸,哭道:“洪驰,别说了……”
徐洪驰长叹口气,安慰道:“夫人,你别难过,有些事该和他说清楚了。”随即目光看向惊疑不定的林逸,肃然道:“实不相瞒,徐某该称呼你一声少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