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注重风水、灵脉的大宗门来说,似乎不该犯这样的错误。
“这是幽谷,是宗门禁地,本门弟子不得入内。”万昕言简意赅地对这道突兀的“疤痕”做了解释,然后状似神秘地说道,“我听说,天玄宗最早开宗立派的时候,天玄山脉上并没有这道幽谷。后来,嗯,差不多是万年以前吧,为了困住某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,宗门中的高手尽出,交战之时山崩地裂,留下了这么一道幽谷。”
“是吗?”
“是这么说的。你说那个魔头胆子多大?竟敢到天玄山脉来撒野!”万昕倒是不像普通弟子那样,说起来就会一脸苦大仇深的架势,“不过,那个魔头还真挺厉害的!我听大师兄说,之所以不允许宗门内弟子入内,是因为当年那个魔头伏诛之时,以自身为武,把通体的魔气全都爆裂开。宗门的长老、首座、掌教费了很大的功夫,才设下禁制,将这些魔气禁锢其中,慢慢净化消减。这么多年了,还是这副模样,足见那个魔头的能耐了!”
万昕的想法总是特立独行,对道统之争、正邪之界并没有太过介怀。
这种心思,往好了说,那叫通透;往坏处说,那叫异类,少有不慎,就会成为宗门的毒瘤,成为堕入魔修的人选里。
不过,万昕也不像他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没有城府,这种话,平时他也是不会说的,尤其是在长老们面前,最多就是和相处地融洽又脾性对位的萧师兄和大师兄玩笑上两句。但是对着云襄,不知怎么的,他好像对她格外信任,很多当着萧晧和傅文焕的面前不会说的话,他都可以放心地说出口。
是因为云襄年纪小,不懂吗?
不,有时候他会觉得,这个小小的身体里住了一个沧桑的灵魂,有一种远远超越年龄的认知和意识——尽管她很多时候都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。
比如此刻,小云襄就目不转睛地看着幽谷,似乎在思索着什么。
所以,还是因为“投缘”吧,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缘由。
云襄的目光定格在那道幽谷之上,她虽然修为低,但是与众不同的身份,却是让她能比常人发现其中的不同。
在旁人眼中,那只是一片墨绿色的幽林;但是在云襄眼里,她能看到其中有影影绰绰的紫黑色的灵气浮动。那种气息,明明带着阴戾和诡异的气息,可对云襄而言,却有种若有若无的熟悉感和归属感。
那是地浊之气。